第158章 垮了

范子恒早在楚绾他们回京那日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无奈老师根本不给他请假的机会，直接将他留在了书院之中。
  这使得他连见楚绾一面都成了奢望。不过好在，他事先已经托人给母亲捎去了一封信。
  只是不知今后是否还能再唤她一声“母亲”！范子恒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一方面，他急切地盼望着能够与母亲重逢；另一方面，却又惧怕会从此失去这份亲情！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
  然而，对楚绾的深深挂念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守护好她。
  如此这般思忖之后，期盼已久的假期终于来临。这次假期大约有十五天之久。
  范子恒首先返回了建安侯府。当他踏入府门时，眼前的景象竟让他有些陌生得难以辨认。
  来到父亲范志行的院落，这里居然无人侍奉。范子恒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令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几欲作呕。抬眼望去，只见屋内四处散落着酒坛。
  他缓缓走进房内，发现范志行正躺在床上，满脸胡渣，形容憔悴。
  与从前相比，如今的他仿佛没有灵魂了一般，面对着眼前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退出房间，表示要尊重每个人不同的命运轨迹，实在不愿再和这些人白费口舌。
  就在这时，“大少爷”三个字突然从范子恒背后传来。他转过身去，目光落在那个陌生面孔的丫鬟身上。心里不禁纳闷：“这是谁啊？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只见那丫鬟走上前来，向范子恒行了个礼，说道：“大少爷，奴婢特意前来侍奉您！”然而，范子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了！”多年来，他早已习惯凡事亲力亲为，而且说不定江梅娘会借此机会耍什么花招来对付自己呢！
  随后，范子恒迈步走向冬月所在的院子。这里是他踏入府邸之后，唯一感受到生活气息的地方。
  “"佟姨娘！"  他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房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地开启。
  冬月从门内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原来是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快快进屋歇息吧。"
  范子恒迈进门坎，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冬月急忙唤来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那是一个头上梳着两只小辫子的女孩。她的脸蛋圆润胖嘟嘟的，因为临近春节，身上穿着一件鲜艳的大红色棉袄，宛如一个活脱脱的年画娃娃。
  "霁禾，快来见见哥哥！这位就是娘常常提起的子恒哥哥哦！"  冬月满心欢喜地对小女孩说道。
  范子恒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人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恍惚。时光荏苒，霁禾竟然已经长得如此之大，而母亲却已离去许久。
  范子恒微笑着向她招手，温柔地说道："霁禾，来，让哥哥抱抱！"
  范霁禾毫不胆怯，步履坚定地朝着范子恒走去。他们在中途相遇，范子恒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亲情。
  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范子恒和范霁禾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时刻。不过终究是男女有别，他并没有抱好一会，便问道，“姨娘，这府里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还不是江姨娘做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她是公主，这之前还好，特别是有一天在外听说了之后，她整个人变得癫狂了起来，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再加上她又经营不善，自然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范子恒一听，他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道：“那姨娘你和霁禾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冬月微微一笑，似乎对过去的艰辛毫不在意。她轻轻拍了拍范子恒的手，安慰道：“这多亏了夫人啊，她给的银票我拿去盘下了一间铺子，这两年我们母子俩就靠着那间铺子过活，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能维持生计。”说到这里，她满眼温柔地摸了摸霁禾的头，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听到冬月这么说，范子恒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接着，冬月又告诉他，自从楚绾将他送进书院后，范老夫人没多久就病倒了。江梅娘趁机让范志行将她抬成平妻，然而范志行却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答应她这个要求。
  范子恒默默听着，心中感慨万分。他深知这些年来家里发生了许多变故。
  而又继续听冬月继续说，而是将管家权给她作为平息她的怒火的东西，自从江梅娘管家以来，府里是怨声载道的。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建安侯府垮了，不过这也是范子恒乐意看到的，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他起身便要走，他摸了她的头说道，“霁禾，哥哥先走了！”
  霁禾奶声奶气的说，“哥哥，记得来看霁禾呀！”

  “好！”范子恒便出了院门！
  “大少爷慢走！”冬月将他送出了院门。
  范子恒去往静谷院看了一趟范老夫人，如今的她已经瘦的脱了像。
  躺在床上丝毫不见生气，宛如一个濒死之人。
  他犹如一个过客一样，匆匆的路过！这一切都像与他无关似的。
  等做完这一切，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便往楚府而去。
  而楚绾也早就知道今日范子恒要来，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等着他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长高了多少，不知道学习得怎么样。
  楚父和楚母也隐隐的期待着，这孩子他们都听说过。
  他们走的那年因为成绩优异，好像还拜到了赵太师的门下，而赵太师是曾经是太子太傅，是位高权重的人。
  年后便要秋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榜，若是能得进士便好了。
  他们还在思绪当中，管家便来了，说道，“老爷，夫人，小姐，范公子来了”。
  几人去到门口把他迎了进来，“外祖父外祖母，母亲，你们不必如此客气！”
  他也不知道这样称呼会不会引起母亲的不满，但是他想喊这一声已经想了好久了。
  “好孩子，外面冷！快进来！”楚母慈爱的喊他。
  楚绾他们都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子恒，你还没有吃饭吧！”
  楚父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眼睛里面释放的善意，他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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