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而不得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苏余抱着哥哥，心里只有充实和满足，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苏言低头看着环在腰间，枕在他腿部的苏余，不言不语。
苏言的心里想不通，他的反应是从何而来？
抱了很久，苏余才发现苏言一直都没有说话，她马上抬起头，才发现苏言那复杂的眼神。
苏余瞬间有些发冷，爬起来，问着苏言道：“哥哥，你怎么了？”
苏言摇了摇头。
“那…那哥哥你早点休息吧，早点睡吧，我走了。”苏余小声道，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走了。
门，隔离视线的那一刻，苏余的心有些恐惧。
她害怕哥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那个复杂的眼神，让苏余全身坠入地窖。
是因为自己超越了界限吗，还是他知道了我内心的想法、
那么以后，就不能和哥哥抱在一起了吧。
苏余走到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床上，没有开灯。
哥哥是很介意吧，苏余对自己说。
毕竟再怎么只是妹妹，她紧握着手。
再怎么说，也只能这样了。
心，好疼…
“你很害怕失去哥哥吗？”
“谁？”
苏余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个人。
“是我。”
一个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面前。
苏余一瞬间僵硬得没有妄动。
“别怕我…”那个女子嗤笑一声。
“你是谁？”
女子望着她，目光诡异，轻声说：“这个不重要…”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很害怕失去哥哥吗？”
苏余目光动了动，说：“是…”
“想得到他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衣女子突然消失不见，苏余微微一惊。
然后，出现在苏余旁边。
这一刻，苏余心脏狂跳，皮肤发麻。
“我问你，想不想得到他。”
白衣女子微笑，说：“告诉我，你的真实欲望。”
苏余沉默一会，说：“想！”
“那为什么不去？”白衣女子淡淡道。
“怎么去？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们两个远走高飞怎么样？”
苏余睁大眼睛，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获得他？”女子在苏余的耳畔说道。
苏余紧捏着手，小心翼翼说：“怎么远走高飞。”
“很简单，带着他，直接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你们是兄妹的地方，怎么样？”
“怎么…怎么可能，去哪里？这里是我们的家，哥哥也不会跟我去的，他没有这个想法。”
白衣女子娇声道：“很简单啊，杀了你的母父，强硬地绑着他远走。”
“你开什么玩笑？”苏余震惊问道。
“呵呵，想要得到就要不择手段，下药？强奸？怎么样？”
“你是谁？”
“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
苏余道：“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我是想哥哥，但也不至于会这么做。”
“呵呵~”
“我是不会伤害他的，永远！”苏余在黑暗中，眼神坚定道。
“那如果，有一天，他离你而去，有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苏余忍不住的颤抖，说：“那我就祝福他。”
“呵呵，为什么不去试试？”白衣女子对着苏余的眼睛说道。
苏余推开了她，狠狠道：“我没有这么龌龊…。”
“不，你的心很痛，对吧。”
白衣女子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他有了他的爱人，家庭，孩子，你觉得…
还有你吗？”
苏余已经泛着泪光了，强忍着说：“这样没什么不好，我继续做他的妹妹，还是能看着他，接近他。”
“不，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孩子再是你，对吧？”
“你以为，妹妹这个身份，有多重要？”白衣女子挽着自己的秀发，语气柔和道，“看着他，看着他一家子的和睦亲爱的在一起吗？”
苏余冷冷对她说：“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好吗。”
白衣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诡异一笑，消失不见。
苏余瘫在床上，喘息着，衣服上出现汗渍。
她望着天花板，目光空虚而呆滞。
随后，她翻过身去，拍打着床。
“我是个变态吗？！！！”
她使劲地锤着床，使劲！忍不住无声哭泣起来。
“啊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自己的哥哥啊！！！”
“你们是有着血缘的关系，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苏余扯着自己的头发，咬着自己的手臂，精神陷入癫狂之中
“啊~~~”
她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声。
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
像是一种疯狂的执念，又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还是深刻的痛苦？
一遍又一遍折磨自己，渐渐地苏余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她留下眼泪，滴在臂膀已经出血的部分。
“滴~”
一阵痛苦从那里传来，苏余颤抖了几下。
她虚弱翻身仰着，身体却被折磨得微微抽搐，闭上眼睛，断了的泪腺湿润了床铺。
压抑！
无比的压抑！
苏余的心如同水火般矛盾。
当道德和，欲望得不到统一
当人的超我和本我得不到平衡
自我…
就会极为痛苦！
——爱而不得。
于是当心理上的痛苦转移到肉体上的痛苦时之后，让身体来承担，会有莫大的轻松，因为当凌虐自己的身体时，是唯一可以操纵的事情，本我那种混乱的力量，可以对肉体为所欲为毫无束缚，从而得到释放——这就是自虐的快感。
……
苏言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当他对全天下所有的女性都有一种厌恶感时，却唯独对自己的妹妹没有这种感觉。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最不可能成为苏言的女人，却似乎是最好成为他的女人。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在道德犯罪一样。
羞耻感和快感！
苏言拍了拍自己的头，不能这样一直发展下去，他对自己说。
当人的行为不符合道德，会陷入自我的道德批判中，最显著的体现就是羞耻感，而道德何尝不是对原始欲望和冲动的压抑，道德是一种秩序，是人具有社会性的特性，而动物性那部分是与生俱来，是原始混乱毫无秩序，当打破道德时，原欲的暂时满足使得这种痛苦的焦虑得以缓解，从而享受到了快感。
何况伦理这种禁忌？
而并不是羞耻感让人产生了快感，而是羞耻感的产生往往伴随着快感。所以说二者不是因果关系，而是共生关系。
苏言写着曾经看过的内容，停了下来了接着的分析。
他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中。
再多，就是罪孽…
苏言心想。
不管如何，应该需要停止了。
……
总所周知，有一种人，起码是在表面上，不喜欢快乐，而喜欢痛苦；不喜欢体面和尊严，喜欢奴役和屈辱，这就是受虐狂。弗洛伊德对受虐狂的成因有这样一种解释：人若落入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就会把这种痛苦看作是幸福，用这种方式来寻求解脱——这样一来，他的价值观就会被逆转过来了。
——王小波《弗洛伊德和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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