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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


陈暂亲自把罗妖送到家门口,这怎么说也得感动上一会儿,对面的门突然开了,罗妖望过去,因为长相出色,陈暂记得她。

        “调子姐,裴完洲在楼下。”

        陈咱不认识,刚楼下就一个男的,应该挺帅的,但是跟他比差点意思。

        “别理他。”那女人穿着睡袍,陈暂一眼都没往那边看,他拿着手机背对着调子。

        罗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开门的手停在那里,目光有些不怀好意,语气也带着点戏谑,唇角微微勾起,有点蔫儿坏:“啧,这么激烈啊。”

        “回你屋去。”

        “怪不得图南说你勾引她,你连姑娘都不放过。”

        罗妖挑眉看着她,这意思是承认了,但是装还是要装的:“我哪有?我就是看那姐姐好看而已,跟她贴近点儿怎么了?”

        行,这真没话说。

        高调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牛逼。”

        陈暂太阳穴有点发胀,刚刚高调说的话一字不落他全给听去了,第一次恨自己听力太好。

        他跟个大爷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软塌塌的沙发都坐出来一个坑,他靠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很放松的样子,这才是校园外的陈暂,真真正正的不受任何束缚,放下一切防备的陈暂。

        罗妖第一次这么庆幸,他如此信任她。

        “陈暂,你今天没去你爷爷那儿。”

        “嗯。”

        “老人家找你你都不去,腕儿那么大呢?”她穿的拖鞋,外套进屋的时候脱了,里面穿着一件软趴趴的黑色毛衣,领口有点大,衬得她皮肤很白。

        她去中岛台那里给他倒水,又把被子给拿过来给他。

        “他装的,身体好着呢,打电话都能听见那边的钢琴声。”

        “陶冶情操呢。”她抬眼看他,有点调戏的意思。

        “嗯。”

        这段对话很快结束,他拿着手机放了一曲钢琴曲,她问罗妖会弹吗?

        罗妖表情其实已经不太对了,他看出来了,但是他不理解罗妖怎么就突然不碰钢琴了,再也没听说过她参加什么比赛,或者是她多牛逼的事迹,除非是听说她又干什么事,跟谁打架,停课多少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闪闪发光的姑娘越来越多的负面消息,他又从别人的口中重新认识她了一次。

        “不会。”

        “你知道这谁弹的吗?”

        “林芙,程许的小姨。”她直视着他,眼底没有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但其实细看能发觉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我记得你很喜欢她。”

        “我也很喜欢你。”她回答得很快。

        她不放过任何撩拨他的机会,陈暂觉得没意思,关了音乐,房间突然变得很安静。

        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陈暂起身,他要离开了,他得给他的姑娘留点冷静的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是一辈子都不打开这扇门,还是以后慢慢开。

        这事儿跟他听说的那件事儿更没关系,她不弹钢琴可不只是因为那一件事。

        毕竟这曾是她一生的梦想。

        她不会就因为一件事就放弃的,一件事击垮不了她。

        陈暂离开了,房间里就剩罗妖,她心脏有种窒息的疼,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如果陈暂还不离开,那她大概要被逼的休克了。

        窗外风很大,大的要刮飞罗妖心里所有的屏障,她受不了陈暂的盘问,不管是谁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应对,唯独陈暂不行。

        她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她真的敢打开那扇门吗?如果当年评委没有评错,如果罗熠不喜欢看她弹钢琴,如果这两件事不在同一天发生,那她或许不会这么反感钢琴。

        想到这,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胸口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干呕,恶心,脏。

        她走到去客厅,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那盏昏暗的小灯一直在门口站着,像一个保护着罗妖的军人一样。

        罗妖转身,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那曾是她的无限荣光,是她的挚爱,她一生都会追寻的方向。

        她走近,在门口停下,夜里很寂静,一直到她的手覆上门把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不停地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打开那扇门,房间里很黑,她打开门边的灯,这个房间里的灯是独特的设计,只有正中间有一盏聚光灯。

        聚光灯下是一盏钢琴,罗妖慢慢走近,轻轻抚上钢琴,像是在摸什么宝贝一样,在上面流转了一会,她单手弹了几个键,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浑身的血液突然静止,开始倒流,罗妖觉得自己灵魂已经出窍了,第三视角。

        那种感觉又来了,要疯了。

        罗妖打着哆嗦在琴凳上坐好,经过的时候磕到了钢琴一角,她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坐好。她抛开所有的画面,她拿出手机给陈暂打了个电话,那边几乎是一秒就接通。

        “喂,你在哪?”

        “在你家楼下。”那哥们儿没走,两人一人坐一个凳子,人家还有只狗陪,他啥也没有。

        “陈暂,你上来吧,我给你弹琴听。”

        那边没说话,过了一分钟又或是两分钟,罗妖以为他挂了,结果听到他喘着粗气说:“开门。”

        那一瞬间,罗妖知道,陈暂一定喜欢她。

        他不承认。

        是他还不愿意承认,她得等到他的少年愿意承认的那一天,给他留点认清内心的时间和机会。

        罗妖和他走时看起来并无两样,她比他预期地冷静的更快。

        她什么都没有说,他跟在她身后,站在那个房间门口,看着她坐在聚光灯下,她的背影消瘦,明明还是她,但是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姑娘好像又不是同一个人。

        “你想听什么?”

        “你上次唱的那个,会吗?”

        她当然会。

        她双手抚上琴键,敲出一个又一个美妙的乐音,她弹着弹着,陈暂感觉她不太对劲,她在发抖。

        不知是不是因为聚光灯太白的缘故,照的她脸色苍白,一直到陈暂看见她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才意识到不是灯光问题。

        陈暂赶上前,他把罗妖抱在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毛衣,他揉揉她的头:“不弹了不弹了,咱不弹了。”

        谁爱弹谁弹去吧。

        他不忍心看她这样,再让她弹下去他觉得她迟早就要走了,罗妖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他就想谁他妈爱弹谁去弹,反正这委屈他家姑娘不能受,他又不是养不起她,一架破钢琴,她不说就没人知道。

        罗妖哭的泪都干了,她一抽一抽地,话都说利索,她委屈死了,陈暂看的都揪心,妈的,心疼死了。

        “陈暂,我是不是再也弹不了钢琴了?”她吸吸鼻子。

        陈暂从口袋拿出一张纸,他把外套脱掉披在她肩头,给她擦了擦泪,他蹲下双手握着她的肩,方便她看他:“罗妖,不会不能弹的,这得看你自己,你要真想弹就能弹,你要不想弹,那咱就不弹。”

        “陈暂,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罗妖,不是我给你,是你自己给点时间,你今天打开这扇门,就说明你很勇敢。”

        那天晚上陈暂没有离开,他爷爷给他打了七个电话,他没接到,他把手机开了静音,在哄罗妖睡觉,她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左手上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疤,那是那次在老城区那个大院门口,她为了不让他的手受伤给他垫着的。

        他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罗妖刚睡下,他怕把她吵醒,去了阳台上,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点燃。

        猩红的火光若隐若现,青白色的烟雾很快随风而散,陈暂接通电话。

        “混账!”

        “你爷爷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从小教你什么你都忘了吗?”

        “有点事,手机开了静音,没听到。”他声音淡淡的,有些嘶哑,听起来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这一点就让陈立宾很气。

        “现在立马给你爷爷打电话道歉,反了你了。”

        “爸,我要怎么学会爱一个人。”

        这题超纲了,他也不知道。

        “你爱过我妈吗?”

        或许是在今夜他看到了那个最不一样的罗妖,让他变得有点感性,他心疼啊,她在十分钟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跟高调聊天时有多放松和不着调,那她在琴房里就有多害怕。

        父子俩从来没聊过这种沉重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教陈暂,教他爱一个人。

        陈立宾突然哽住,气散了一大半。

        她母亲去世的早,他一直没有再娶,到他大一点,十六七岁,孟诗文出现,她年纪小,小他十五岁,他当然不会去接受这样的年龄差,孟诗文追的他。

        时间久了,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心情会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化,他不是不爱陈暂母亲,他当然爱,是没法去定义什么是爱,没办法教陈暂。

        人本不是长情的生物。

        “我也想告诉她,我真的好喜欢她,想把她带回家。”

        “陈暂你还小,你连自己的一生都才刚刚起步,哪里有能力去保证她的一辈子,你能保证她离开了你还能继续生存吗?”

        “那我就绝不让她离开我。”

        “阿暂,生死有命,不是爸爸强迫你,你有自己更重要的事去做,你爷爷不会同意的,你明白吗?”

        他不想明白。

        陈暂回头看着房间里的姑娘,她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好像梦到了什么,嘴唇在呓语些什么。

        陈暂回到她的房间里,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今晚上已经说尽了他觉得最肉麻的话,以后不会再说了,想想就觉得好矫情。

        那晚上他没走,在客房住下了,罗妖第二天从被窝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暂站在她房间门口,脏话就悬在嘴边。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起床,吃饭。”

        她回房间洗漱完之后特地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才出房间,她起来之后又去冰箱里拿别的,然后把面包放在面包机里。

        厨房是开放式的,他在餐桌边能清楚的看见她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点啥,她头发挽在脑后,颇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大早上别吃零食。”

        罗妖迅速打开薯片吃了几片才又放回冰箱,这种感觉很奇妙,陈暂有一种真的跟她住一起的感觉。

        “我一会去我爷爷那里,你看看数学题,我刚给你拿了一张那个卷子,你做一下,拍照发给我,我给你改改。”

        这是陈暂一口气给她说的最多的时候了,特么的,居然是蹭了数学卷子的光。

        “知道了。”陈暂知道她刚刚在跑神,早上起来容易发呆,她肯定没记住。

        陈暂走后,罗妖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放着,然后打开游戏上线,她刚上线,连上线奖励都没领,就看到一个id叫“赞赞要上王者”给她发消息:“让你写的卷子写完了?”

        罗妖终于知道这个娘们唧唧的id是谁了,终于知道这个奇葩打野是谁了,敢情是这哥。

        她给他回消息:“你这id怎么娘里娘气的?”

        陈暂看了一眼她的id:你的渣爹。

        也没好到哪去,反而还很欠。

        “写你的数学题。”

        罗妖只能下线。

        陈暂让她做的卷子她做了一天,等比数列学的跟屎花一样,什么错位相减,根本不知道,她就会做个十七题三角函数恒等变换题,她写的都睡着了,也没写出几个题,她尽力了。

        她把卷子拍完发给陈暂,陈暂回:认真做。

        罗妖真是认真做的,演草纸都被写的满满当当的:我花了两个小时做的。

        她还把自己用的四张演草纸给拍了张照了张照片给发过去,陈暂感受到了她的认真,她是真努力了。

        但是没办法,脑容量就那么点儿大,记也记不住,能做出来点不错了。

        后面一天罗妖浑浑噩噩地度过,虚度光阴让她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

        第三天去学校,成绩刚好出来,罗妖顺路拐到楼下的红榜上看了一眼,全校第一依然是程许,不过理综第一名不是他,数学也不是最高的,估计是没法子参加竞赛了。

        罗妖这边人多得很,人挤人,挤的罗妖差点摔倒,还好前几名写的比较高,她往右走了几米,到最后一张红榜前站定,她是最后一张红榜上的第一名,总分317。

        罗妖啧了一声,都怪那个岳仪,这还不如上次的分儿高呢。

        她看完就转身抬脚往教室走,下午她得去训练了,这事儿程许还不知道呢,球赛的事儿他气还没消完,这事真不能瞒着他,会死人的。

        罗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穿着黑色的大衣,依旧是那副欠嗖嗖的样子,背靠着墙,跟无脊椎动物似的,赵眠坐在位置上补口红,罗妖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天生丽质。”

        她拿了一盒奶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你手没事了?”

        赵眠看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没事,扭了而已,涂两天红花油就好了。”

        罗妖看了一眼她的手,两天难好,肿的像个猪蹄。

        安迪被打得不轻,还在医院住着,罗妖看了一眼那个空着的位置,赵眠今天也不对劲,她以前来学校都不化妆的。

        “哎呀行了,就这破学校里,你化给谁啊?”

        “你管我?”

        行呗,管不着了。

        “安迪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赵眠的手顿了顿:“不知道,好像活不长了。”语气算不上友善,估计两个人是吵架了,赵眠也是,吵架也不能说这话。

        两人以前关系好得跟亲姐弟似的,有人还问罗妖赵眠和安迪是不是谈了,她当时可自信了跟人说不可能,她现在有点不确定了,但是看这情况吧,就这样。

        “赶紧呸呸呸,别咒他。”

        赵眠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切。”

        然后自己又偷偷背过身去“呸呸呸”。

        赵眠性子也傲,比罗妖傲的多,外边都说她装,说她清高,罗妖知道,赵眠是打骨子里就傲,她从不妥协。

        她是学舞蹈的,她们俩认识多少年了,赵眠除了在舞台上,她什么时候踮起过脚尖?

        舞蹈是她的灵魂,她从不为谁踮起脚尖,那天她踮脚给安迪擦血的时候,妈的,她都快信了。

        现在又整这出,俩人什么情况,她也不好问,这怎么问?看赵眠这德行,不管问什么都是往心窝子上捅。

        罗妖想了想,没敢吭声。

        “我后天比赛啊,你们啦啦队给我挣点脸。”

        “知道了。”前几天广播站说,因为二十二班参加比赛的人多,所以啦啦队由他们班女生来,隋文怡可劲儿得瑟呢,今天罗妖来的时候还看见她挽着唐斌龙的手,笑的可娇羞了呢,她一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窗户外一个人影走过,赵眠和秦钰对视了一瞬,后者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罗妖身上,一直到看不见她,赵眠翻了一个白眼。

        “妖妖,你排斥同吗?”这问题来的突然。

        罗妖想了想,坐正身子:“那倒不排斥,但是如果突然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很惊讶吧,可能因为我是直女吧,倍儿直的那种。”

        赵眠没再说话,因为一般罗妖如果坐姿端正了,那就意味着老师要来了,赵眠刚坐好,数学老师就进来了。

        班级里不算安静,一些小声的窃窃私语就在耳边响起不少人在说考试时候岳仪和罗妖那点事,罗妖在演数学题,很简单的一道证明题,她知道什么思路,就是作垂线然后与两条边分别垂直,但是写到一半发现就不太对了。

        这题是陈暂昨天布置给她的,没写完,他下午要检查。

        dj和star看了她一眼,随后两人用气声说话:“妖姐魔怔了?”

        dj趴在桌子上:“她俩越正常,就越不正常”说完他顿了顿:“眠眠昨晚回去怎么样?”

        star冷哼了一声,直勾勾地看着赵眠:“就回家的路上哭了一路,我爸以为我欺负她,差点把我打死。”

        “安迪也真是,话不会说好听点,说的那么绝,跟后面学校那逼一个德行。”

        “你敢当人面前说?”

        “不敢,下午训练不?”

        “非生老病死不得请假,旷训,你找死我不拦着。”

        两个人心里门儿清,这事儿不敢再提了,赵眠和安迪这事儿,安迪要是执意这么绝,那以后这兄弟该怎么做?

        赵眠也是,破感情非要问清楚,问完了自己又不舒服,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比一个能作。

        上课铃一响,数学老师抬头,罗妖还沉浸在证明题里,她今天非把它做出来不行。

        “王安棣去哪了?”照例查人。

        “请假了。”

        “死了。”这句是赵眠说的。

        数学老师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这次数学一本线知道是多少吗?117,我们学校最高分,四班许萧夜142,跟人家学学。”

        “我们班的答题卡我看了,五六十,七八十我都能接受,150分呢,三分之一不错了。但是,来罗妖,你解释一下你的36分。”

        罗妖知道教养不能丢,她站起来:“我当时被主任叫走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件事下去我会落实,你先坐下。”

        罗妖又翻了一个冲天大白眼。

        装吧你就。

        罗妖的成绩不好这是众人皆知,下午第三节课生物课,罗妖得去训练,跟dj几个人一起去训练了,去了操场,她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了唐斌龙。

        她丝毫不避讳,天气冷,她外面穿了一件大的薄款羽绒服准备去跑道上再脱,唐斌龙直勾勾地看着她。

        罗妖也被他看的不自在,寒风吹过,罗妖缩了缩脖子,枝条互相拍打出声音,她顾自地在一边抠抠这个摸摸那个,不急着上跑道,等到这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

        “怎么?岳仪走了没人跟你睡了?我就好奇隋文怡那么喜欢你,你要是想睡她,她应该自己都该乐呵呵地洗干净上床了吧,你怎么回事?”

        他也惊于罗妖居然知道这件事。

        罗妖冷了冷脸:“你的破事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管,你女人想搞我,我当然要保护自己,要怪就怪她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

        说完她提着球鞋就去跑道上做热身了,她膝盖疼,多贴了一个暖宝宝,有点累赘了。

        罗妖裹得跟粽子似的上跑道,第一次老老实实地跑完一千两百米的热身运动,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体力真是不行了现在。

        dj下跑道后走到罗妖身边,男生阳气重,他和star都只穿了t恤:“你报的哪个专项?”

        罗妖瞥他一眼:“篮球和田径都报了。”

        star悄咪咪走过来:“一千二就喘成这个逼样,你行不行,别到时候二级都过不了。”

        罗妖直起身子,活动了活动手腕:“虽然我很累,”话没说完,她对着star的背就是飞起一脚,star差点没吐血:“打你还不是跟玩儿似的,你在我这耗子舔猫逼呢。”

        “集合!集合训练!”教练在一边吹哨了。

        star侥幸逃过一劫,要不是后天比赛篮球队要抓紧训练,罗妖今天把他打死在这个操场上。

        三个人入队,罗妖旁边是宋辽,校队就这两个女生,还都贼几把吊。

        这天儿冷的罗妖脑子都快冻着了,教练布置完训练任务就让他们先自主训练四十分钟,罗妖和宋辽上了球场,校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在训练时间私自练球,尤其是重大比赛将近的时候,不准俩俩单练。

        两个人本来好好的在练投篮,也不知道是谁先欠的,往对方的球框里投球,你投就投吧,你还投进了,两个人胜负欲都强,不知不觉就两个人开始单撕了。

        教练没在这,两人练了一会儿,谁也没进球,罗妖觉得没意思了。

        宋辽抱着球往地上拍打发出咚咚的声音,操场后面最南边的这堵墙就是罗妖最常翻的墙,西面的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罗妖今天才发现。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跟唐斌龙打了一架?”

        “听谁说的?”罗妖问。

        她这边的人不可能会说,唐斌龙也不会去跟他那群小弟说,多没面子。

        “行,我听到的。”

        牛逼。

        罗妖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日暮时刻,太阳西向,金黄色的夕阳渡在她的身上,宋辽站在她面前,两人都穿着球衣,火红的球衣,是她们青春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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