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罗妖每次见孙蔚都必动手，知道俩人有仇合不来的人不多，也就他们几个，具体原因彭川不了解。
彭川之前真不怕陈暂，那会陈暂名气也没这么大，他还真跟陈暂有过矛盾，其实事也不大，就是他觉得陈暂翘了他墙角，他初中暗恋了两年那女生，为了那女的初三最后一年奋力冲刺考了个三中，那女生学习好，在一中。
但是那女生不喜欢他，喜欢也没用，他去跟人表白，那女生说：“同学，我不谈恋爱，我要谈也只谈陈暂那样的。”
他当时还不信，她再怎么好看也是彭川认为她好看，纵然她确实漂亮，跟个瓷娃娃一样，但是他也不信陈暂会跟她在一起，他当时还觉着陈暂肯定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直到后来，他翻墙去一中，看见她坐在陈暂对面吃饭，从那以后就记恨上陈暂了。
他妈的，亏他是一中的学生，抢他马子，什么狗屁三好学生，啥几把人都能当市优秀学生，他恶心透了这人。
也是从那是起，他老在背后说陈暂坏话，还找过他的茬，一次两次的，陈暂不想看他再玩那种幼稚的把戏，一不做二不休，下午单枪匹马地去三中把他吊打。
彭川老阴逼了，就不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他偷袭陈暂，陈暂跟女生都不熟，根本就不知道彭川找他是干嘛，那场架把警察都招来了，但是陈暂确实不认识彭川，而且还是受害的一方，那天他爸来签了个名就带着他走了。
那是陈暂唯一一次以受害者的身份进了局子，那地方其实他也不是没去过，他从小就性格乖张，没少打架，初中的时候局子里就已经有他写的检查和保证书了，好在每次都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是挑事的一方，但是也没对对方进行什么打的物理伤害和精神损伤，次次都是写保证，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在几年里边熬走了俩局长。
自从那次陈暂收拾完彭川后，彭川也确实老实了不少，这次挑事，彭川是有些报复心理的，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个英雄梦了，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那会没少丢人。
那次陈暂去三中确实是那天心情不好，否则他是不想理这些渣滓的，他还特意找了个人不多的地儿，王子印问他干嘛不把人带到人多的地方打，挨打还没面儿。
陈暂没吭声，其实他不知道彭川对他那莫名其妙敌意是什么。
雨有要停的趋势，罗妖逃课的心思又冒了出来，过了一会，罗妖收到彭川的私聊和qq群的轰炸，她皱着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群开了个免打扰，烦不烦这群人，平时没见有人在群里放屁，只要出点事就开始在群里叭叭叭比那洒水车都能喷。
彭川给她发了两条消息，罗妖追陈暂的事，早就传遍了，罗妖烦躁地给他发了个“滚”。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罗妖是准备逃课的，第三节课间，李美芳抱着一摞数学作业离近了还能看见她今天意外的涂了口红，还没涂均匀。
赵眠在狂补中午的数学作业，罗妖中午醒来花了五分钟随便画了画，下节数学辅导老师肯定又要查人。
罗妖大喇喇地翘个二郎腿，右手搭在自己桌子上玩手机，左手搭在后面的空桌子上，看着赵眠在她面前补作业，本来今天她得去训练机构的，就不用补这数学作业了，结果天降大雨，训练机构所在的位置地势比较低，地面积水太深了，老师在十分钟前通知说不用去了。
突然来了个人挡住了赵眠的光，她不耐烦地抬头，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什么李美芳总是能完美地踩在赵眠的雷点上，好比现在，李美芳不算胖，但是她恰好站在赵眠桌子旁边，赵眠一抬头就看见一层厚厚的双下巴，还有那颜色粉的发光的口红。
虽说她们是好学生，但不至于在审美方面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吧。赵眠心想。
赵眠往罗妖的方向撤了撤，发现不是角度的问题，这个颜色真的很雷，她好像还涂了劣质粉底液，鼻翼卡粉严重，赵眠终究是没忍住：“李美芳，你认识如花吗？他是你偶像吗？”
李美芳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悄悄翻了个白眼，额头抬得老高：“罗妖，班主任让你放学去找他。”
罗妖轻轻“嗯”了一声。
赵眠不死心，她就乐意给李美芳找不痛快：“你把自己化的跟如花似的，干嘛呢？”
李美芳这下可算是懂了，眼泪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又加上脸上铺了层质量算不上好的粉底，直接两行白泪上青天，跺了跺脚就走了。
赵眠撇撇嘴，罗妖终于忍不住笑了：“你干嘛老找人事？”
赵眠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就看她不爽，我也看那个什么，就咱班那个文艺委员，看她也不爽。”
罗妖探头看了一眼，文艺委员是个长相很清秀的女生，此刻正在轻轻拍李美芳的背，大概是在哄她，不时的还扭过来看看罗妖和赵眠，然后又趴在李美芳耳边说些什么。
文艺委员叫隋文怡，罗妖很不喜欢她，莫名奇妙很不喜欢她，这个女的有点绿茶唧唧的样子，倒不是对清秀的女孩子有意见，她有个朋友跟隋文怡还挺像的，无论是风格还是性格，甚至罗妖觉得她们长得都有点像。
罗妖没再想下去，只想着逃课计划失败了，心里很不爽。
数学课上课之后，大狼径直走到赵眠桌子前，赵眠恭恭敬敬地拿出自己的数学作业，一边狡辩说：“中午睡醒就去上厕所了，没交上。”
大狼能信她就怪了，他又扭头看向罗妖，罗妖本来是在看戏的，结果突然提到她，她摊开手：“我交了。”
大狼示意她拿出来，罗妖的作业还没发：“作业本还没发啊，老师。”
一上课老师就径直走过来，已经很受班里众人的瞩目了，罗妖这么一说，班里瞬间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发了呀，我们都发了。”
大狼显然是不相信罗妖，毕竟她上午就逃他的课，下午他也确实没见到罗妖的作业，现在真的很生气，罗妖简直不把他这个数学老师放在眼里。
“课代表。”
李美芳站起来说：“老师，确实是交了的作业都已经发下去了。”
安迪，dj和赵行星默契地把练习册藏起来：“你发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发？”
dj说：“对啊，你不会吧我们的搞丢了吧，不管我学习怎么样，老子的习题册是花钱买的，你弄丢了怎么赔？”
李美芳知道他们是在帮罗妖说话，她看向郁文怡，隋文怡站起来说：“怎么会，作业是我和课代表一起发的……”
还没等他说，赵行星就开喷了：“那就是你们俩的问题，就因为我们成绩不好，就擅自弄丢我们的习题册。”
隋文怡冷静地听赵行星说完，她又开口：“那三位同学的都是我亲手发的，应该是掉地上了或者在其他同学那里吧，但是罗妖同学的我真的没有看见。”
三人突然哽住，没话说。
李美芳赶紧开口：“我也没有看见。”
罗妖有口难辩，她拍了拍前面的数学组长，数学组长是个很老实的男生：“组长，我中午交作业了对吧，你眼睁睁看着我写的。”
那男生扭头看向罗妖，脸不禁开始发烫，他低着头：“写……写了，我……我看着的。”
罗妖又抬头看大狼，她猜自己的作业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她抬头看向隋文怡，不是她恶意猜测，她总觉得这个女的不安好心。
大狼点点她的桌子：“不管是什么情况，老师也跟你说，我下午批改作业的时候，确实没见你的，明天上课前把作业交上来，老师就不追究了。”
没等罗妖说什么，大狼就走上讲台：“好了，拿出今天中午的作业，现在开始评题，我总结了几道大家的易错题讲一下，前五道都做的没有问题，错的最多的是七题九题十三题还有最后两个大题的第二问。
罗妖郁闷地托着头开始玩手机，赵眠觉得她心态真的无敌，现在还有兴致聊天。
“我怎么觉得，隋文怡对你敌意那么大？”
罗妖把手机熄屏扔进位兜里发出“哐”一声，好在声音不算太大，没几个人听到，她翻开自己桌面上的一部小说：“可能因为老娘太美了，她嫉妒吧。”
赵眠把本来放在两人桌子中间的书拉到自己桌子上：“能不能别炫耀？”
罗妖翻了一页：“不能。”
她作势去抢赵眠的习题册非要她放中间，这本课外书她好不容易去许品礼那里借来的，要是被没收了她怎么交代。
“往中间放点，给我挡一下，快点。”
放学后，罗妖下意识准备去一中，后来想起班主任找她，她让赵眠先去找陈暂，最好可以拖住他。
班主任在大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几个老师，李国志喝了一口自己刚泡好的枸杞茶，招呼罗妖来坐下。
罗妖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李国志：“你上午又逃课了？”
罗妖哼哼唧唧了两声：“老师，我腿有点问题，一到下雨天就疼。”
李国志将信将疑，小小年纪的还能得风湿了？
罗妖把她右腿裤子掀开：“你看，这是真的，要不我明天把我的单子拿来您看看？”
李国志选择再相信罗妖一次：“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记得来找我批假条，上班时间我都在。”
罗妖点点头，李国志又给她讲了几句心灵鸡汤发现罗妖急得抓耳挠腮的，就十分懂事地放她离开了。
罗妖着急忙慌的也没看路，去教室位兜里拿出耳机挂在脖子上，又从最下边那本书里摸出来手机揣兜里。
育祥来学校其实是不让带手机的，但是这么几年了，学校主任也都没查，主要是查了也查不到，现在这会孩子都贼着呢。
罗妖恨不得三步并做一步，赵眠他们都不是很支持罗妖追陈暂，罗妖怕赵眠说话不算话，没去一中拦着陈暂。
她也不是怕陈暂吃亏，这人就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她下午都还在想，彭川要真敢来，那陈暂被他这么多次贱戳戳地找茬，脾气再好也该上火了，何况彭川是没理由地找事。
因为晚上还有自习，有些同学不去吃晚饭，准备等下晚课之后再去吃夜宵。
罗妖跑的急，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生，她又去扶人家，匆匆忙忙地道了个歉。
那女生缓缓站起，盯着罗妖渐渐跑远的背影，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悄悄说了一句：“没关系。”
罗妖刚出校门就收到赵眠的消息：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罗妖瞬间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打字：你要是没拦住陈暂，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赵眠：……
就他妈的无语且离谱。
赵眠：坏消息是我确实没拦住陈暂。
没等罗妖开始骂她，赵眠又迅速地回了一条消息：但是我们厚着脸皮跟着陈暂在“金榜题名”蹭桌呢。
这说明没出事，彭川没来，或者说是他没堵着人，又或者是没找到跟他的人。
罗妖回了一个ok，雨势小了很多了，她怕腿沾上水，举着伞慢慢地走，幸好“金榜题名”是在复旦街。
“金榜题名”其实就是一家渔粉店，只不过店面做的很大，装修也比这两条路上别家饭点有档次点，也就这一群败家的二世祖会来吃这二十五一碗的渔粉。
那时候一碗渔粉就算是放很多料也才卖十七八，“金榜题名”完全就是在卖人气，这两条街上有挺多富二代的，尤其是育祥私立高中，学费超高，学校的饭还一般。
罗妖刚走到金榜题名门口就看见陈暂了，他们一桌人坐在窗边，一张桌子可以坐六个人，陈暂和方安宇旁边多了一个男生，那男生文文静静地，脸色还有点大病初愈的苍白。
罗妖走进去才发现赵行星和dj不在，赵眠看她来了，拉着安迪出来，把最里面的位置让给罗妖，罗妖坐在陈暂对面：“又见面了，陈暂。”
陈暂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是也没说什么。
罗妖也没继续打扰他，她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摸到口袋里的塑料包装她才想起来点什么。
“赵眠，你给我点的什么？”
赵眠翻了个无敌大白眼：“五谷渔粉。”
罗妖点点头：“star呢？”
赵眠把手机“啪”摔到桌子上，安迪吓得“咯噔”一下：“哎呦，轻点吧姑奶奶。”
赵眠气呼呼地说：“赵行星绝对是宇宙无敌大狗逼，翻遍全宇宙都找不到比他更畜生的了，我晚上回家你看我他妈不弄死这逼。”
“怎么了？”罗妖把手机放在手心转，顺便给程许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
赵眠：“本来说话的一起去一中，结果那逼答应的老他妈爽快了。”
罗妖想这不挺好的吗？
赵眠说：“到了门口我就找了个人的功夫，结果他去一中里面找妹妹去了。”
罗妖“哦”了一声没了下文，花花世界迷人眼，star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
她抬头看着陈暂：“陈暂，你平时在教室忙什么呀？”
赵眠听罗妖这嗓音，直接起一身鸡皮疙瘩。
金榜题名里有点吵，陈暂其实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下意识地凑近了一点，就听见她说：“有没有忙着想我？”
陈暂：……
“没有。”
最边上的那个男生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点震惊，方安宇看了他一眼：“这是罗妖，育祥一道杠。”
“妖姐，这是王子印，跟我和暂哥是初中同学。”
罗妖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
“我怎么听说你们和彭川起了矛盾，下午不是约架了吗？”罗妖状似不经意地问。
“那大傻逼没来，我都准备好了，出了校门一看，卧槽没人，估计是他们没准备好。”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你们就仨人，彭川少说得有十来个吧？”这倒是事实，三中拉帮结派现象特别严重。
“开玩笑，我暂哥一打五，而且平常很多来跟暂哥示好的，他不喜欢人多。”
陈暂撇头看了方安宇一样，对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话多。”
罗妖也就没再问了，因为人多，渔粉上的有点慢，她是个急性子，还有些浮躁，最讨厌的就是等，但是因为陈暂在场，她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乐呵呵地觉得可以有多一点时间跟陈暂待一会。
等渔粉上来后，罗妖吃了两口就收到程许的消息：“晚上早点回来。”
罗妖：“好。”
她敷衍地回完消息就打开了某个短视频app开始一边刷一边吃，她本来没什么胃口，就当是来陪陈暂吃饭的。
陈暂不慌不忙地吃着渔粉，听见对面传来的音乐声，而且几秒一换非常不规律。
他把罗妖手里的手机拍到桌面上：“吃饭别看手机。”
陈暂一般是不会理她的，难得来管她，虽然她知道是因为她这样影响了他吃饭，也算是她用的一点点小心机吧，她特意把声音调大了点的。
罗妖笑颜弯弯：“陈暂，为什么吃饭不能看手机？”
陈暂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罗妖刚准备把手机关掉，程许就打电话过来了，罗妖接通，他不给罗妖反应的时间：“你少不当回事，早点回来。”
罗妖“哦”了一声：“那我可以不上晚课吗？”
程许问她：“你有好好上过吗？”
罗妖：……不就是打了一周的斗地主被学校逮到了停课了三天吗？不就是课没上完就出去吃夜宵了吗？多大点事？
罗妖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吃完东西就回。”
程许把电话挂了之后，罗妖看着黑屏的手机，一边吐槽道：“什么人哦，每次都挂我电话，从小就是。”
方安宇随口客套地文了一句：“谁啊？妖姐，你爸吗？”
罗妖把筷子放下，撩起眼皮不知道看的哪，又或许是在思考什么：“他才没这个时间。”
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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