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长

第二十八章成长

        顾焉明在选拔的最后一天的下午来了郊北大营的门外，牵着两匹马在营门外冻得直搓手，好不容易才看见萧长宁的身影。

        看了看萧长宁身后就只跟了问荆一人，“箫开进去了？”萧长宁点了点头，看着顾焉明的样子，直接把手里捂着的手炉塞给了他。“给我做什么？你快自己暖着手，这两天尤其冷，你在军营别冻得舞不动剑。”

        萧长宁还是执意把手炉给了顾焉明，“我刚从营帐里出来，热得很，不信你试试我手。”说完顺手接过了缰绳，“问荆还要回去领人，咱俩先去珧珧那问问时瑛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来之前先去的孟府，她说皇后那倒是已经有了人选，但是二公主并没有中意的，皇后娘娘还找人去问过礼部的孟大人举办比武招亲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什么？陛下的一句话呗。”二人上了马，萧长宁又问，“一个也没有？那么多世家子弟。”

        “也就是都城附近的几个世家送了子侄辈过来，真要算的话也没有多少人。”

        “你家也送了？”萧长宁起了坏心思想捉弄一下他，“我家在都城的嫡子就我一个，剩下的都还在吴郡老家。怎么，你是想让二公主会一会她准姐夫还是嫌我给你准备的聘礼不够多。”

        顾焉明准备的东西恨不得把他老家的家底都拿出来，萧长宁自然是知道盘踞百年的世家有多么富贵，自讨无趣不如转移话题。顾焉明可不准备放过他，“我去年就加冠了，也在准备去鸿胪寺的事情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一下顾夫人的事？”

        萧长宁沉默了一会，“恒言，我发誓最迟明年，等北境一稳定我就让宗室里的长辈去你家商量婚期。”

        “那为了我顾家早日有后，我是不是得插手一下北境。你干活太慢了。”顾焉明轻轻摇着脚下的马蹬，低头笑着。

        “你等着进了鸿胪寺，把我打下来的地方守住就行。”萧长宁摇了摇马鞭，脚下轻轻一使劲，马儿就开始加速往都城的方向奔去。刚走到城门附近，守门的将官看见是萧长宁连忙拦下。萧长宁长这么大尤其是做了将军之后可从未被人拦过，想呵斥几句被顾焉明果断地拦了下来。

        “郡主，孟家大小姐留了话说如果你回来了就直接去胡市。”那将官心想，自己应该不算无故当街拦人吧，但她是郡主，带兵打仗的郡主，越想这声音越抖。

        萧长宁二人也没下马，闻言直奔城西而去，一路带着顾焉明到了乌落家门口。见孟府的人把马车停在不远处，乌落家的门又虚掩着，门锁却被砍断了，萧长宁挑了挑眉，心想这什么情况，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近房门，萧长宁就捂住了鼻子，“怎么血腥味这么重。珧珧！”

        “我在这呢！”孟珧带着人从门外进来，手里拿了许多药材，“你们来的好快。”

        “什么情况？”

        孟珧让人把药草都给屋里送进去，让他们问问怎么用又把其他的嘱咐好了才坐下和萧长宁说话，“我把乌落拖回来了，我本来是要去城北那条官道那喝碗馄饨的，刚出城就看见一群小乞丐围着什么东西打转，等马车走近我就发现那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让下人去看看，结果他一翻身就是乌落的脸，他在往都城的方向爬，就好像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回来，他看见我就昏过去了，我又不能直接带着他回府，还好你带我来过这搬东西，我又问了附近的商户才撬门进来，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你还是等大夫出来跟你详细说吧。”

        顾焉明早已进屋去帮忙治伤，一进屋差点被大夫轰了出去，还是说了自己拿了上好的金创药才被允许近了身。

        不看不知道，乌落整个背都快被砍烂了，密密麻麻的伤口结痂都成问题，顾焉明把金创药给了大夫，把了脉又仔细的试了试乌落的气息才出去跟萧长宁叙述情况。

        顾焉明出了房门，冲着萧长宁摇了摇头，“大部分是皮外伤，不过有几个口子砍得太深了，愈合得多花些时间，脉象有些虚，一路过来没劲了，之后几天得好好养着。”

        顾焉明说完，萧长宁的心才算是放下，“被人追杀吗？那放在这不是个事啊，咱们也不能天天在这守着。”

        “送我那去吧，”顾焉明看似好心的开口，暗里却盘算着得拿乌落试试新研究的药方，“正好我那药也多。”

        萧长宁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看见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什么东西吗？”

        孟珧想了想，突然跑向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跑着抱回来一个小罐子，“他就抱着这个回来的，其他的可能都在身上，都在屋里呢。”

        “这是？”萧长宁一脸狐疑的接过罐子，轻轻掀开封口的布，是一罐白色的粉末，“清姐姐这是什么东西？”

        萧长宁看了好一会，心下一沉，“骨灰。”

        孟珧瞪大了双眼跌坐了回去，“这是有多大仇，挫骨扬灰。”

        “这不是仇怨，若是仇怨，他怎么会只抱着这么个东西回来。”许久不开口的顾焉明在一边淡淡的说道。

        “只怕是他的亲人，尸骨不太方便来回折腾，只能出此下策。可这是，淳叔吗？”萧长宁转身看向顾焉明，希望他能有点头绪，顾焉明摊了摊手，“这样的连仵作都没办法查验。等乌落醒了再问吧。我先回去叫人拉辆马车把他弄回去。”

        萧长宁见状也只好如此，小心翼翼地把罐子盖紧，孟珧觉得一层布也不结实，不知在屋里的哪个角落翻出了一个盒子，又点了蜡烛给他封了个口才罢休。

        顾焉明皱着眉头看完了全程，“你俩至于吗？从这到我家路都是平的，我家马夫赶车的技术好着呢。”

        说完他就被孟珧瞪了一眼，“这是人家亲人，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

        顾焉明没法跟女人争论，尤其这女人还是自己女人捧在手心的小丫头，更惹不得，只得亲自把盒子接了过来，安安稳稳地放在马车上，又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慢慢悠悠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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