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宫中夜宴

第二十一章宫中夜宴

        年三十的晚上总是分外热闹，宫里宫外各种花样的灯笼映的夜里也似白天。宗室众子弟及亲贵大臣早早的回了家，准备与家人守岁，只睿王府一家，因当年睿王被先皇交给皇后抚养，与当时还是二皇子的皇帝一同长大，像亲生手足一般，即使后来睿王开府建衙、新皇登基，太后也每年都叫来宫中一同饮宴，然后再回府。

        皇帝还拉着睿王在前朝处理朝政，后宫看着井井有条但其实已经忙翻了天，不过这都是皇后的分内之事，其他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萧清荣和萧清越已经在棋盘上拼杀了三局，女眷们在一旁已经聊了好一会，连太子妃也被拉去帮着给公主择婿。

        太子萧清衍处理完事情匆匆从东宫赶来，打眼一看屋里就剩了只会看的老五和臭棋篓子萧青云。还有个萧长宁，她倒是乐得清闲抱了只猫逗闷子，可惜她当惯了将军在棋盘之上也是步步杀招，本来处理完事情脑子就疼，再跟她下今晚不用喝酒明天也起不来去挨个请安。

        丝竹声又起，太常排演的歌舞千篇一律，今年也没个新意。萧长宁跟着问了安，祝了酒，然后就在座上不住地喝，一时不察竟上了头，跟众人告了罪就赶紧撤了。

        出了宫的萧长宁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酒也醒了，走路也不需要人搀扶着了，陆英看她也不想回家，就提议要不要去趟观澜阁，今晚阁里一定有新编排的曲子。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前后上了一辆小马车，不料刚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车夫说前面有辆大马车堵着路，得换条绕远的路走了。萧长宁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路过那条被堵着的小路时掀开了车帘子，“小姐，那是田曹尚书家的马车吧。”陆英看着马车的制式觉得不像是普通人能用的，车前挂的牌子还是林府，大概就是那位田曹尚书了。

        “八成是吧，这么晚了，尚书大人居然还在外面。”萧长宁看了几眼就缩回了手，外边太冷了。“老王，这是什么地方？”

        “回郡主，从御街尽头右拐不到五里，这是到了百官府邸的外围。不远处就是定林寺了。”

        “堂堂尚书，是要提拔手下吗？也值得除夕夜亲自登门。不管了，走吧，去晚了观澜阁的歌舞可就赶不上了。”

        “郡主。”观澜阁二掌柜见是郡主，连忙照着老规矩着人带去了厢房。

        小二上好了茶就退下了，萧长宁使了个眼色陆英也从外面关上了门守着，“郡主，近日都中有些不安分。”掌柜的在屋里拱手汇报着情况。

        “哦？”萧长宁刚想夸一句冬日里的茶还有这般口感着实不易，就被二掌柜一句不安分坏了情绪，挑了挑眉问道，“我刚从宫中回来，陛下还没跟我说，你们有下一步行动了吗？”

        “陛下告诉徐掌柜，暗中行事不得打草惊蛇。”

        “那是有事情要让我做？”

        二掌柜缓缓直起身子，双手相握放于身前一拳的位置，“陛下有旨。”萧长宁挠了挠头只得跪下接旨，“长宁吾侄，宫中人多口杂，不便明说。特让观澜阁带信，暗中严查各官眷，清越明尔暗，若做实田曹赋税亏空实乃内贼，情节严重可就地处置。”

        “臣接旨。”二掌柜背完了旨意连忙把萧长宁扶到椅子上，“大过年的都不消停，宫里人多口杂，那观澜阁成天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

        “郡主慎言。”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我通知你，你这里有情况就直接去王府，开春之后的话就直接去城北大营。晚上不方便的话就先通知问荆。”

        “是。郡主可要品一品刚启出来的同里红，刚温好的。”

        萧长宁摆摆手表示自己用茶就够了，二掌柜行礼退了出去。

        “陆英，开开窗吧，透透气。”

        “小姐，您怎么了？”陆英虽然不解，手下却一点没停顿。窗一开，一股冷风扑了进来，萧长宁起身站在窗边，“陆英你看，万家灯火一片祥和，可就是在这片祥和下，藏着多少恶心人又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我宁愿披甲上阵，真刀真枪的，也比在这被人刺一刀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要好。”

        陆英站在萧长宁身后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姐，自己从小长在王府，小姐对她极好，教她读书写字，带她见识各种东西，可以说她活得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好，她以前只想着今日要陪着小姐学哪些，现在也只需要考虑小姐回来了应该给小姐准备些什么，她从未想过自己学的那些真的会派上用场，她被小姐保护得太好了。

        陆英也学着萧长宁看着窗外，握紧了拳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姐，不管前路多么险恶，我都陪您去闯，问荆陪您上战场，我就陪您对付这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挡在您面前。”

        萧长宁听完回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傻姑娘，什么你就挡在我面前，以后多长个心眼再帮我跑跑腿也就是了。”

        “啊？我不能也当个女张仪之类的吗？就那种帮您出谋划策的那种。”

        “回去多看点书吧你。走吧，天晚了，白瞎今日这歌舞了，什么也没看着。”

        二人相伴回家，街上的孩子们横冲直撞地玩闹，陆英一路上都煞有介事地护着萧长宁，但无一例外的每一次都是萧长宁提着她的衣领避开那些小孩。

        “陆英啊陆英，把你送去问荆那学学东西吧。”快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萧长宁提着陆英的衣领躲过最后一个小孩之后突然开口。

        这边陆英还在拍着胸脯哀叹今天夜里的小孩也太有钱了，一人抓了一把小炮仗和小烟花，那火花好几次都差点碰着她的新衣服，听见萧长宁跟她说话，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小姐，您要是嫌弃我就把我打发了出去，我可不想背着王府的契约灰头土脸地从问荆那逃走。”

        “说得好像你真能躲过问荆的搜捕，跑出去还能不被抓回来一样。”看着自家大门被大红灯笼映得通红一片，萧长宁驻足欣赏了好一阵，感叹道，“这要是下点雪就更有意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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