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业大考

第十五章结业大考

        考试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令人头疼的。

        萧长宁摆弄着握在手里的寥寥几卷，庆幸着还好当时只选了一位先生的课。在众人一个头都要当两个头用的时候，她却在暖炉旁拥着狐皮大衣看闲书。

        用晚膳的时候，萧长宁这位全书院最闲的人对面坐了个最忙的人，孟珧和顾焉明坐在两旁只管食不言寝不语，在孟珧去添了第三碗饭之后，箫开终于憋不住了。

        “姐，帮我复习吧，别的我都能搞定，但文先生说他的试卷是自由发挥，要任选一次战事来分析。我真的，我从一开始就没好好学，他之前说要怎么分析我都没听。时”箫开说完已经像个红透了的柿子。见萧长宁一直没开口就看向孟珧求助，孟大小姐好不容易停下嘴，看了一眼自己的碗，箫开立刻会意把自己面前的肉往孟珧那里推了推。

        吃饱喝足后的孟珧给他往只顾着吃饭的顾焉明那里使眼色，箫开下意识的喊了句姐夫，谁知顾焉明除了微微一笑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反倒是萧长宁呛了一口水。

        看见萧长宁呛了水顾焉明才总算有动作，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幽幽的开口，“这门课我教你，你姐现下还是要静养，生不得气。”

        “生气？”孟珧忙着给萧长宁顺气，“哦，对，你小时候的事迹我们可都是如雷贯耳，气走三位夫子你可是都城独一份。”

        听见这话箫开的脸更红了，想开口辩解却想起他大哥走后的这些年他是个什么张狂法，他父亲当初也是没了办法才把他送到这里来。

        这时的萧长宁才终于把气喘匀，撑着桌子道，“我给你讲详细的战况，他给你讲如何分析，到时候你选一个稳妥点的写就成。”

        孟珧瞪着大眼睛，“那我呢！我呢！没人管我了吗！没人想教一下我射箭吗？”

        萧长宁听罢扶额，“天下少有女子在外这般求学，你我是陛下开恩特允的，本来以为你会选那些写字的，谁知道你能选个舞刀弄枪的课，亏得是今年只学骑射。鉴于你的情况，魏先生今年对你放低了标准，十箭之内，你能五次射到靶心三指以内的范围就行。”

        萧长宁看着孟珧还是一脸愁容，自己也不忍心真看着她没人管，“行了，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带上东西去校场，我看着他练剑，顺道带你练。”

        顾焉明话里话外听着没有自己的事，就扯着萧长宁的袖子无声的问他要去哪。萧长宁看了看他觉得这几年顾焉明变了，分外粘人，再也不是之前清清冷冷的，看见贵女在他面前假装摔倒都能面不改色的跨过去的人了。再看几眼又觉得好像也没有变，他自小对着她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箫开见萧长宁直勾勾地盯着顾焉明不理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姐？你时间都给我们了，你到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被萧开的声音惊到回神，萧长宁察觉不该这般无礼地盯着，“我找一找之前写的奏折什么的稍微改改就行，文先生又没指定具体的战事，我写点亲自参与的应该不算作弊吧。而且主帅平日里都叫我们打完就去写战况梳理，这活我熟。”

        被惊着的不止萧长宁，顾焉明刚刚还沉浸在那种你侬我侬的感情里，他还在想上次给未来的女儿起的名不好听得换一个，要是生儿子就直接扔给他爷爷带。

        别人看不明白，孟珧可算是从小就看着俩人的互动长大的，没人比她更清楚，顾焉明的思绪被萧长宁以外的人打断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补课后的箫开会被教训的有多惨。于是幸灾乐祸地又让素槿拿来饭后消食的点心，边吃边看顾焉明和萧开之间的暗流涌动。

        半月后

        终于到了年终结业的时候，从校舍走到学堂，箫开收到了十几次的关心和同情，无一例外是同窗们表达对他左手受了伤还依然坚持考试的感动。

        箫开不敢说那是他学不会被顾焉明敲了手板，只能敷衍说是不小心磕到了。他也没想到顾焉明能这么狠，只是背错了一个字都得打一下，叫了姐夫也不管用。他当初大发善心的说要帮自己补所有的课业的时候就不应该一脸欣喜的应下，还花了那么多银子请他去观澜阁喝酒吃菜。

        为了平衡学子的时间，礼乐射御书数加上兵法课分成了四天考，半天一门，萧长宁他们最多一人只选了两门，所以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回家，独留下箫开一人奋斗了四天。

        四天后，书院门外

        书院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人人都翘着脚想往门缝里看，就像一年前刚刚开课时候的样子，不过这次门口聚集的大多是学子的家人和朋友。

        “他怎么还不出来啊，礼法课不是很简单吗？”孟珧抱着个手炉早已在马车上等得不耐烦，下人早已经来换过了一次碳，箫开还是没出来。

        “听说教礼法的先生最是严厉，错一步都不行。”萧长宁拿着个橘子也不吃，只是左右手来回扔着玩，偶尔玩落了手，旁边的顾焉明也会及时地接住。

        “笨死了，父亲当初教我的时候也没觉得很难啊。”

        “他笨嘛。”

        正说着，书院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箫开从里边大步流星的往外冲，“哪个说小爷笨的，小爷我聪明着呢。”王府的马车高大又靠在门边的位置，箫开一出来就看见了，边说边从萧长宁手里抢过了个那个橘子，也没看清是什么就往嘴里塞，连着皮咬了一下直接吐了出来，“长了个心眼，提前问了先生们，我起码明年不用提前来再考一遍。”

        “你也就这水平了。走吧。带你们去观澜阁吃好的。”萧长宁把荷包向上一抛，“今年的俸禄我都没大动过，便宜你们了。”

        箫开让小厮先把细软送回家，之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跟着马车回了都城。“可真是看出要年底了，你瞅瞅这些人，挺宽的条直道我都没法跟你们并驾齐驱。”

        听着萧开的嘟囔，萧长宁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热腾腾的各色吃食勾着食客的肚子，来来往往的商贩叫卖着自家的货物。萧长宁掏出了几串散钱，递给了外面帮忙赶马车的问荆，“去给你弟弟买点吃的东西，起码多给他做件衣裳，你成日里都在我身边也不管他，时节年下的改该关心一下他。”

        “小姐，你说过的仲元得苦读一段时日，可他现在都快被你惯坏了。”

        “我乐意。”萧长宁也不管问荆再说什么，把他赶去买东西之后就指使马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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