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守岁

早上五点富望舒就爬了起来，难得的起了次早，富望舒系上了个白色的围裙腰后是许昂亲手系上的蝴蝶结，像个田螺姑娘满屋子转，收拾完屋子指挥许昂拿出头一天买的对子贴在门口。公寓里大部分都是租户，过年都提前回家了，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隔着三个房门的是一对老夫妻也打算贴对子。

        ‘你们俩回来了，前些天看见你这屋住着另一个姑娘，我们以为你们小两口搬走了呢’隔壁奶奶一笑更显得慈眉善目。

        ‘杜奶奶、杜爷爷早，我们俩前些天回家了，昨天才回来，您说的那个是我朋友，就上次喝多了敲您房门的那个。’富望舒帮许昂扶着凳子，边回杜奶奶话，边瞄着许昂的进程。

        ‘原来那丫头阿，人老了，记不住事了，我还以为是新住户呢。’杜爷爷也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四角高背的椅子。

        ‘杜爷爷，你这是要贴春联吧，让许昂给您弄吧。’富望舒看着要上椅子的杜爷爷，富望舒和这里的每个邻居都熟悉，还是打算直播之前给每一户都送了礼物，怕自己直播吵到人，每家有什么小问题富望舒都会帮忙，尤其是这对七旬老夫妻，因为独居得知富望舒休息不规律经常给富望舒送些饭食。

        ‘杜爷爷我来吧。’许昂接过老夫妻手里的春联上了椅子。

        ‘小许，这孩子真是没的说，我记得有一次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是小许，说是出差时间太久，你胃不好，怕你不好好吃饭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还让人不放心。’杜奶奶的话让富望舒心里一紧，这样好的许昂她怎么忍心做他的障碍，怎么忍心阻挡他原来的轨迹。

        ‘奶奶，难道他的眼光不好么？’

        ‘好，都好。’贴完春联两个人被杜爷爷杜奶奶邀请到了家里吃了顿早餐，像普通家庭一样，有长辈有心爱的人，许昂想以后怕是都不会有了，以富望舒的性子怕是从此后恨不得永不再见吧。

        ‘许昂，年夜饭要靠我们自己了。’在杜奶奶家吃完饭回到家里本想喝袋鲜鲜牛奶，一打开冰箱映入眼帘的是昨晚买的各种蔬菜。

        ‘是靠我们两个。’许昂看着冰箱里埋头翻动的富望舒，摇了摇头走到富望舒身后，俯身伸手从最上面那层的各种酱料袋子后面拿出了一袋鲜奶，大掌握着鲜奶一起扣在了富望舒的脑袋上。

        ‘许昂，好凉’富望舒被头顶突然传来的凉意侵蚀到四肢全身更是激起了一层战栗，有些愠怒，声音里更是参杂了娇嗔，明晃晃的，不加掩盖。抬手拍掉了头顶的大手，夺过鲜奶叼在了嘴里，转身就要走，还没喝几口的牛奶就被人夺了过去，许昂一只手拿着牛奶，一只手掌抚在富望舒的后颈上逼近，许昂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想顺从此刻自己心理压抑的冲动，毕竟是富望舒先动的手，许昂可没时间跟她争论有意还是无意。到头来想喝口奶给自己解解口渴，没想到自己反倒变成了牛奶给许昂解了渴。

        ‘好累，我不要做饭了，晚上的饭菜你自己做吧。’富望舒窝在被子里耍赖。

        ‘不可以，继续和做饭你自己选一个。’许昂可没打算让富望舒歇着。

        ‘无良，太无良了，你这是压榨，民女誓死不从。’紧紧抓着被子的富望舒倒真是一副被人强占的良家女子模样。

        ‘看来爷的教训还不够阿。’许昂拽下被子把富望舒翻了个面，动作干净利落的在富望舒白白静静的皮肤上落下了一个巴掌，然后又在巴掌附近似有若无的用指尖按揉游走，这富望舒哪享受的了，乖乖缴械投降。

        ‘我干，我干还不行么，放开我。’

        ‘干什么？’

        ‘干饭！’富望舒恶狠狠的样子和许昂那副得逞的笑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才乖，爷只是想和小娘子一起在锅灶前指点江山，小娘子早早成全就是了，何必受这番罪过。’许昂那副大老爷样富望舒更是不爽，眼神恨不得在许昂身上宛个洞，逃似的翻身下床，找了个长款短袖套上了。

        一下午两人都在厨房做斗争，富望舒对厨房做饭这件事一点兴趣没有，但是厨房有许昂就不一样了，许昂认认真真的拿手机查食谱，一样样的对照准备，把切出来的食材都配套的放在了一起，反观富望舒看什么都一头雾水，只能站在一旁给许昂念菜谱，明明在做饭这方面两人的起跑线是一样，怎么终点天差地别，许昂已经独自掌勺，自己还是只能读个菜谱，顺便帮许昂递个调料打个下手。

        ‘许昂，这个说少许盐，少许是多少，我给你挖一勺吧。’

        ‘许昂，这个说复炸，要不要给你换个油阿。’

        ‘许昂，这个是烧开煮还是现在放进去。’

        就在富望舒一声声的许昂里两人完成了共同的第一次。

        尽管富望舒不断的给许昂制造难题，许昂还是有序的做完了这顿年夜饭，晚上十点两人终于享受到了自己的战果，味道不算可口，但对于许昂这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里，谁都不想闭上眼睛，就这么靠着对方，墙上投影播放着春节晚会正在播放最近挺火的一个男明星在唱歌。

        ‘许昂，你说我以后会不会有机会上个电视。’

        ‘你想么，你想的话就一定可以。’

        ‘我想阿，如果有一天我出现在电视上你记得要给我庆祝，我要那种能照亮满天星空的烟花。’

        ‘好，我的舒舒一定心想事成。’

        ‘可是我最想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实现了。’富望舒说着说着有些低落的往许昂的怀里又窝了窝，深深的吸了口气。

        ‘舒舒，明天早上我送你吧。’

        ‘不用了，早晚都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你也是，我们都得慢慢适应阿。’

        ‘许昂，不管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都做了什么，我唯一在乎的是许昂不再是富望舒的许昂。’是阿，过了今晚许昂就不再是富望舒的许昂，他是川辉的许昂，是许家的许昂，甚至会是廖家的许昂，唯独不能是她的。

        许昂低头吻上了富望舒的额头，被红色沁润的眼角，微红的鼻头，和软软的让许昂留恋的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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