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府里的情况
只有十六岁的陈凌身体还算可以，但长时间沉迷酒色，多少有些空虚。
正可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陈凌现在早睡早起，每天锻炼，勤勉异常。
这让府里的下人们再次感到惊讶，纷纷说搞不懂自家主子，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就算禁足期限过了，陈凌依旧是泡在书房里，不像以往那样，跑出去当个街溜子为非作歹。
他甚至非常规律地每天早上绕着王府跑一圈，经常大汗淋漓，而且，回到府内还蹦蹦跳跳的，一副闲不下来的样子。
一边跳着，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面对陈凌种种反常的举动，吴大也是第一时间对全府上下下了封口令。
要是有人把陈凌最近时间奇怪的举动宣扬出去，那直接砍断双手。
至此，下人们私下的议论总算停止了。
府里的事情都被安排好了，陈凌每天只感觉非常舒服。
“少爷，喝燕窝粥。”
吴大笑着，端进来一碗汤。
这月余时间，陈凌的变化他都尽收眼底。
怕陈凌熬坏了身子，吴大每天想着办法给他进补。
他又随意瞥了眼书案，上面赫然摆着一首，字迹还未干的诗，字也是龙飞凤舞，恢宏大气。
吴大一时间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小主子竟然还能写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首诗，冲击着吴大的眼球。
他瞪大双眼，拿起纸张，眼眶已然泛红。
陈凌的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从前任意妄为，没人敢接近。
可是现在，整个人是一种温润的气质，非常吸引人。
从前，府里几乎都看不到陈凌，他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
就连吴大都不清楚，陈凌竟然还有如此文采。
听闻几日前，他下棋还胜过了府里的账房。那可是位老棋手啊！
如今这首诗一出，这字让吴大啧啧称奇。
这一刻，他无比感叹。
小主子从前只是年少轻狂罢了，他绝对是个天才啊！
看来，回头还得祭奠一下老主子！
这首诗也要告知老主子，在九泉之下，老主子也能瞑目了。
“少爷，以后要不在内院跑了吧。”
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吴大开始说正事。
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燕王府的邻居，全都是达官贵人。
这都是皇城附近，大家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每日都要上早朝，整个京城，也都有专人维持秩序。
陈凌在院外跑的时候，经常能遇到一些上朝的大人。
这些大臣见到陈凌，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就怕自己被陈凌连累，在皇上面前有什么负面影响，也怕被陈凌找麻烦。
陈凌目前的情况，吴大非常关注，也是怕陈凌哪天再被找麻烦，回到之前的浪荡。
“吴叔，不用担心。”
陈凌也清楚吴大为什么这么做，出言宽慰他道。
“除非陈武那个不知死活的再来找事，其他人我一概没兴趣搭理，也不会去招惹他们。”
陈凌走到门口，外面是白雪皑皑。
感受到这寒气，吴大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陈凌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一幕。
他自己穿的是上好的棉衣。
相比之下，吴大穿的就有点单薄了。
还有牡丹、芍药，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们，穿的也都是一些薄衣。
“吴叔，你们怎么不穿冬衣？”
见吴大没说话，陈凌继续问向芍药和牡丹。
“主子，我们……”
芍药一时语塞，然后道：“我们，干活，不冷。”
说罢，芍药低着头，小脸红扑扑的。
“吴叔，府里没银子了吧？”
陈凌很清楚，要是吴大，芍药和牡丹都没有像样冬衣，那肯定是，府里钱财非常紧张。
他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要早知道这个情况，以前就得坑点大顺的彩礼钱才对。
“吴叔，你是管家，牡丹和芍药也是府里的大丫鬟，那咱们就议一下，府上怎么过这个冬。”
吴大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陈凌竟然想到他们冬装的问题。
一时间，又感动又感激，心情非常的复杂。
屋子里温暖了许多，吴大也开始和陈凌说起府里的开销来。
他的话语中，满是欣喜和欣慰，这也表明了，小主子要当家了。
“咱们府里的收入，都是靠朝廷的月俸，一个月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从前年节的时候，也有人额外送礼，大约有上万两银子。”
“至于现在……”
吴大一声轻叹，眼中有些失落：“现在每个月也就三五百两。”
当年陈裕先还在的时候，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如今顶梁柱不在了，燕王府也没了往日的荣光。
“京城内，有一家安心酒馆。”
“那里的人，都是老王爷亲兵的遗孀，每个月，也是有上百两的净收入。”
接着，吴大又罗列了府里前前后后的开销，一个月也是要五百两银子。
各种丫鬟、佣人、护院、伙房，前前后后上百口人，这可是上百张吃饭的嘴啊！
“这么说来……”
陈凌苦笑了下：“这么大个王府，没什么银钱，全都被我给祸害没了。”
“这都是……”吴大想了想，“这是小主子该有的用度。”
“吴叔，你不用替我开脱了。”
陈凌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就是被我祸害的，吴叔，你和我说实话，府上还有多少银钱？”
“大概，还有二百两左右吧。”
“那给所有人置办冬衣，大概需要多少？”
“五十两左右。”
“拿出六十两来，要让所有人都有暖和的冬衣。”
陈凌笑了笑：“多出来的十两，吴叔，是让你和牡丹、芍药，多置办几身。”
“主子，这使不得啊！”
吴大连忙摇头：“下个月，便是皇后娘娘大寿，咱们还要准备寿礼的。”
“这些钱，万万不能动啊，这是您进宫的好时机啊！”
陈凌清楚吴大的打算，也知道他这番算计的原因。
如今他几乎被放弃了，只能寄希望于进宫讨好皇奶奶，希望她能和皇上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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