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爷孙吵架，一笑一百
林糯几乎是被扯着进了主席台下的会议室，本来笑容满满当看到会议室里的人时，错愕就代替了当众告白的喜悦。
她看到爷爷脸色十分严肃，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慈眉善目。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全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浑身的气势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是第一次看到爷爷在她面前露出这副严厉模样。校长不知二人关系，只是看二人气氛不对，到时候倒霉的是腾华中学，赶忙给林老爷子顺气说：“学生顽皮开个玩笑，林老看笑话了。”
林孺生一生端正，从来都是别人家上杆子来给林家献殷勤。宽厚的大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吓得颤抖起来，他横眉怒目，大声喝道：“出去！”
校长赶忙冲林糯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林糯站着没动，老爷子一双睿眼直直逼视着校长说：“你，出去！全都出去！”
校长一激灵带着学生会几个同学走得飞快还带上了门。
主席台上的声音清晰传到会议室，林糯不敢轻举妄动。气氛持续低压，她受不了了，走上前乖巧低头说：“爷爷~你怎么来我们学校啦？”林糯实在想不明白爷爷这个点怎么会来学校，还偏偏撞到了她告白的时候，尽管这并没有什么错。
“我要不来还不知道你疯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你是我林孺生的孙女，要是知道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滚回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林孺生气的压不住火，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看她站在面前红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就那么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可要让他承认自己错了老脸也扯不下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几乎炸开了，一片片碎在脑子里。
她从来乖巧，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也不过是欺负一些老以强凌弱的小混混。回到家里从来都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只会选择他们希望她选择的，他们希望她做的。就连叶枫都能看出来她的故意讨好。
眼泪真的不受控制了，林糯说：“我哥每天沾花惹草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哥背着我威胁别人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当众告个白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爷爷，是我不够懂事吗？
我从外公那里回来之后，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开心。你让我爸来管我，他有什么资格？
我见过他几面？他几年回来一次，眼里心里只有林畅叶枫。我站在旁边像局外人，还甜甜笑着，特心酸。”林糯说完后平静了，抹了把泪。
林孺生手中的茶盏被生生捏碎，“有些事，别人可以，你不可以！我告诉你！就因为你是我林孺生的孙女！”
林糯别开脸，表情依旧倔强。
林孺生缓了缓情绪，音量降了下去说：“你订了娃娃亲，跟别人不一样。你唐爷爷是我挚友，我林孺生一生言而有信！”
林糯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直疼她宠她的爷爷拿她送人情，眼泪再次汹涌而下。哽咽着说：“你们就是欺负我没有妈妈。”一字一句，字字滴血。字字融进了她这十几年来，每天每日每时每分每秒的思念。
林孺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她妈妈的死一直都是横在他心头的刺。
这根刺被她又扎进去几寸，血淋淋的摊在眼前。他几乎咬牙站了起来，巴掌扔了过去，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没错！”林糯倔脾气上来了，拧开门跑了出去。会议室的木门被用力一带，发出巨大的响声，把林老爷子震到了椅子上，无力感蔓延着缠着他。
李伯赶紧给他倒了杯水端过来，他们的家务事他不敢插手，但心里是向着林糯的。
“我错了吗？”林孺生一生骄傲，从不认为自己错过。可面对林糯的一字一句，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唐霖的孙子在这里吗。”
“学校里姓唐的全是女生。”李伯说。
林糯从铁栏杆上跳出了校园，手机不停震动着。原来眼泪真的能模糊视线，眼泪真的不受控制啊。林糯随地一坐边哭边骂自己爸爸，“臭林亦霄，有本事别回家啊！又有一个新女儿就不要旧女儿了，垃圾！我还不稀罕叫你爸爸呢，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今天可凶了！”林糯哭得伤心极了，连面前站了个人都没注意到。
“林糯。”
林糯呜呜哭着，听到有人喊她敷衍嗯了一声，继续哭着。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主角哭都会下雨，很惨很惨的样子。于是林糯又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我哭，哭都不下，下雨，烦死了，我难，难道不，惨，惨嘛，呜呜……”
“你哭什么？被小爷我帅哭的？”沈青蹲下来勾着头去看她哭，拿手指一揩笑嘻嘻说：“小萌包变成小哭包好像更可爱了！”
“你，你才，才是哭包……”林糯哭的都说不出一句连续的话了，扁了扁嘴，哭得更伤心了。
“嘿！小美女玩个游戏怎么样？”沈青掏出手机说：“你笑一下小爷给你一百，笑几下给几百怎么样？”
“真，真的？”林糯抽噎了几下，真的停止了，有钱不赚是傻蛋。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眼尾向下垂着，有种无辜的脆弱感，让人怜惜。
沈青得意了，说：“加微信加微信，骗你我是这个。”小拇指翘起跟着话一起晃了晃。
林糯加上他之后抽抽鼻子说：“那，那我开始了？”
然后林糯尝试着笑了一下，他真的转了一百。
“不行不行，你这个笑太敷衍，小梨涡都没露出来。”沈青捏着她的脸往上提说：“认真一点笑。”
林糯数着，自己已经笑了十下了，嗡声说：“你快没钱了。”
“笑话！”沈青故作风流潇洒甩头霸气地说：“你从现在笑到晚上我都不带跟你哭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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