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退让
第五十章退让
“阿姐，找我有什么事？”萧青云和萧长宁约定好轮换着陪在萧清渊身边，待到棺木做好就送他回家，第二日清晨，萧青云刚刚回去躺下就被萧开又喊了回去。
“从夜袭且末粮草的时候，到李帅率大军打到小宛附近，这将近十天的时间，你可见过葛禄。”
萧青云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他虽没见过葛禄，但是画像他记得很清晰不会认错，而且按照霍林的性格他要是看见了也不会不跟自己说，“阿姐，你是觉得哪有问题吗？”
萧长宁也摇头，直觉告诉她大战并未结束，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老徐头那里也没有回信，萧清渊的死代表着大梁在北境乃至西域的多年经营毁伤大半，自己因为药力每日至少昏睡五六个时辰，剩下那点时间也是有心无力。
“塘报最快也要半月才能抵达都城，这段日子李帅怎么说？”
“全军戒严，尤其是咱们前锋两个大营，里里外外全是各大将军的亲卫负责，问荆接替你在外面忙活好几天了。”
“那，棺木做好了吗？”
“差一块板子，大概今日午时便能送到。”
萧长宁心头哽咽，“这事你多上心，冰块让沿途各路按时多添一些，还有，等棺木到了把大哥那身换下来的也放进去。”
正说着，外面响起搬东西的声音，问荆进来说棺木已经到了，问是不是现在就起灵，萧长宁闭上眼重重的点头，看着四五个人进来小心翼翼地搬动萧清渊。
自己最后再去整理一次仪容，萧长宁轻轻地将卷起的袖口抚平，因为手抖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伤口，急忙翻起袖子查看情况，“这……”
“小姐怎么了？”萧长宁拿不准主意，侧了侧身让问荆查看，“两种不同的伤口，上面的是鞭子，下面的有点像盾铁一点点划伤的，这图案……上面两个圈，一横一竖，然后……”
“霍林！把这个伤口拓下来。”霍林不敢在世子的身体上动手动脚，再三请示之后才确定是真的要他冒着加速伤口腐烂的风险拓印。
“将军，像是一个字。”霍林一笔一画地描着伤口的形状，等到拓印完成，把东西都清理完，手里还在虚空画着那些笔画。“严？”
“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准往外传。”萧长宁面色凝重地下着命令，而后死死地盯着萧清渊的胳膊，“青云，给大哥磕个头，咱们先送他一程，其余的事回来再做打算。”
等到萧长宁再度返回军营之时，老徐头已在她的营帐睡熟了，萧长宁看着他这样就屏退了左右，自己要了壶酒一脚踹在了老徐头屁股上，“老头，给你拿了酒，赶紧说完赶紧回去。”
老徐头闻着酒香一下坐了起来，立刻把酒抢了过来，萧长宁身上伤疾未愈也没有多做计较，“酒一般，事挺大。”老徐头轻轻嘬了一口，说着话就从身上掏出几张纸来，“这是第一次谍报断线之前，我让我家那小子重新分派人手过来查的，怎么查到的我不能多问，只是这结果……你自己看吧。”
萧长宁逐字逐句地翻看，“内鬼是在我述职之后来的，品阶不低，都城大概也有内应。”
老徐头喝光了酒又打了个酒嗝，“以你捡到的那些箭簇来看，这问题会不会出在度支。”
萧长宁现如今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先说清楚，“回来之前，二哥查过彻查过尚书省，唯一有问题的只有田曹，林致远已经下了大狱，求生无门。”萧长宁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地思考问题，可越晃头越痛，手不住的揉着脑袋，又废了好大力气才从袖口的盔甲下拽出了一方白纸，“对了，大哥身上有个伤痕特别奇怪，你看，这像是个‘严’字。”
多年共事，萧长宁的眼神一动老徐头就明白她想干什么，“我在查这些领兵的了，只是现在能用的人手不够，我需要时间。”
“戒严巡防你们安排严将军去了？”
“没有，你回来了，他名义上就官降一级，左营现在还是在问荆和霍林手里。”
萧长宁这会才算是安下心来，心静下来就容易想到一些难以释怀的事情，比如萧清渊，“查到之后，若证据确凿就地格杀，陛下那有我顶着。”
都城金陵
萧长宁不在的日子里，崖英陪着顾焉明干了很多事，比如逼着驸马拿出了几乎全部的积蓄，由于数额巨大，打了欠条之后他自己就萌生了一种不想还钱的冲动。再比如前几天那个贪污的尚书大人，明明都已经进了大理寺，临近行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还是有人找了具尸体换他出来，还好顾焉明盯地严，林致远出城不远他们就追了出去，那一夜之后，崖英回去做了很多天噩梦，怪不得司棋总说不能惹公子生气，林致远是贪得无厌导致没钱拨付大军，就被顾焉明拖到了城外放了野狗群里咬得七零八碎，顾焉明那一身黑底红花袍像极了前来索命的笑面阎王。又比如为了查账，崖英自己不得不夜探各个府邸，什么都没查着不说，东奔西跑抓紧时间休息还老做噩梦，顾焉明只会心疼一个人，崖英只能倚在司棋身上假哭一场。
所以为了避免再生噩梦，也为了自己的健康发展，这次北上和谈，崖英偷偷地把那黑袍子用一身月白竹纹袍换了出来，还准备了一段说给萧长宁的话，可崖英不知道的是，过不了多久，他又得被吓一次，而且还是两个人联手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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