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搅局

第四十八章搅局

        “李帅，我想……”白日里大军前进十里，萧长宁又拿下了敌将，底层军士重新驻扎之后都在狂欢，只有这些高级将领还在大营皱紧眉头重新调整计划。萧长宁支支吾吾地开口，被李虎瞪了一眼就焉了，等到所有人都散去，萧长宁又叫住了了李虎，“我还是想去一次，大哥当年也干过，我脑子不比他差。这事要是干成了，弟兄们能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李虎见拦不住他，叹了口气示意让她再说一遍作战计划，反复推敲之后轻声说了句小心行事。萧长宁见目的达到，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虎，盯地他心里直发毛，半盏茶的功夫，营帐外面那群聊天的军士散去，萧长宁才掏出了一枚箭簇，李虎看得直犯嘀咕。

        “这是我今天白天追的那个图们将军缴获的。”萧长宁见他还是不解，走到一旁取了一支北境军的箭，将二者之间放到一起比对。

        “长宁，这两个……一样的。”

        萧长宁抿着嘴，抱着胳膊来回地踱步，“今天死的并不是图们，他的战马我认得，今日缴获的战马里并没有那匹，而且，这支队伍用的全是和我们一样的箭簇，我也去比对过朴将军的右卫缴获的，那些是用的原先西域的锻钢法。”

        “按理说灌钢法是近几年中原刚刚改进的，这几场战役下来我们也是用的骑兵冲阵，新箭簇也还是你来了之前没几天才大批量的补充，他们没可能让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全用这个。”李虎突然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对着萧长宁发文，“谁？”

        萧长宁摇摇头，“中低级军官吧，高级军官都是你我的人，不如叫老徐头来理一下，他人呢，刚才就没见到他。”

        “人家年纪大了都是不想睡觉，他倒好，没事的时候到点就睡，他吃饭的时候就跟我合计过战局，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吵他睡觉他肯定骂我。”

        “你怕他骂你，我就不怕？”萧长宁无奈地反问李虎。

        那李虎嘿嘿一笑，“您是郡主，他就怕姓萧的。”

        萧长宁白了李虎一眼，收了箭簇就出门去找老徐头，一出门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躲在一旁，“出来，跟我一起去找老徐头。”

        萧开对北境军的情况还不熟悉，勾着萧青云脖子就问，“老徐头谁啊？”

        萧青云挣了几下没挣开，只得认命，“一个不爱洗脚的臭老头，大帅的军师，今年得快六十了吧阿姐。”

        “六十？偌大的年纪怎么还随军苦撑。”

        萧青云拍开萧开不安分的手，轻轻拐了他一下，叹了口气，“咱们这位老徐头年近五十才搏得高官厚禄，近十年间跟着大帅镇守北境从没出过差错，甚至有几次他还提前预见到了战机使大梁大获全胜，你提大帅的名字也许西域人只会有恨，但你要是提老徐头，那绝对是打心底里害怕。这些年北境军的底细都在他掌握之中，全军一动，他才是整个北境的中心。”萧开哦了一声，萧青云继续解释，“而且啊他天天说自己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堂堂观澜阁的掌柜，暗掌天下一半谍报，陛下身边第一近臣在他爹这一文不值。跟你说个笑话，那徐军师天天念叨他儿子不行，他家宝贝女儿最好。”

        萧开不理解，“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他女儿呢，天下第五剑客，一柄快剑纵横四海。”

        “李问荆第一，闻人克第二，然后是……她为啥才第五

        “江湖太大，没找到二三四呗，不然她这个排名估计还能往上升升。”

        “那她这么强为什么不回来也学姐姐做个官什么的？”

        萧长宁走在前面听着后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眼看着快走到老徐头的地盘赶紧出声打断，“人各有志，再说了我这是陛下开恩，她回来拿什么开，拿你的头吗？”萧长宁看了萧青云一眼，萧青云立马推走萧开自己站好。

        “徐先生，睡了吗？”萧长宁仔细听着里面的回音，“徐先生，长宁带骁骑营的新兵过来拜见您。而且还想问问您这都城带来的同里红要不要……”

        萧长宁话还没说完，门边已经探出一个黑黑瘦瘦的脑袋来，“萧开、姜零，过来拜见军师徐先生。”

        老徐头摆摆手表示不必，看了看他们手里并没有同里红的身影，瘪了瘪嘴，“我还在想郡主什么时候能过来找老夫，可是发现了什么？”

        “正是，徐先生您看这个。”萧长宁递上两枚箭簇，老徐头一看便明白了，拉开营帐把他们几个迎了进去。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追查是何人在倒卖军用箭簇，甚至是箭支，只是如今我不放心北境谍报，只得先断了探查。”

        “来源、数量都没查清，这可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能查清数量如何，只是得冒点风险，不知郡主可敢一试。”老徐头面色干瘦发黄，眼睛却亮的吓人，尤其是想到什么鬼点子的时候，眼中的算计比顾焉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长宁微微一笑，拿过了刚刚放在萧青云那里的布防图，“您看，是不是这样。”

        打仗的事，二人一拍即合，第二日白天他们要养精蓄锐，夜间接近强攻快退可马虎不得，“这件事，除了骁骑营，不能告诉任何人。”

        “刚才，李帅他已经当面驳回这个部署了，我最后避着人跟他谈的时候也装作没谈拢的样子。”

        “我是说，你的左卫。”

        萧长宁突然严肃了起来，半眯着眼看着老徐头，在她走的这段日子的确有新人调任，可大多还是她的老部下，她不愿怀疑他们，但萧长宁也不敢不把老徐头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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