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鸡儆猴
第四十二章杀猴儆鸡
羽林军动作极快，围了半天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拿到证据之后萧清越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半道去了林府。
萧清越在都城一直没有什么好名声，在外浪荡惯了，规矩什么的他也不太放在心上，如今大剌剌地冲进了林府，倒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林大人，是我自己翻还是自己先抖落点。”萧清越看着林府正堂只放着一个漆盘，“哟，林大人，这么大的地方就摆这么个东西，三品大员的府邸不该如此寒酸啊。”
林致远看着萧清越只是一味的屋里四处走动，并不急着翻看，心里也摸不着底，“萧大人，您这平白无故地带了这么些人来我府上，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说什么啊？”
萧清越并不管他，还是只管打量自己的，萧清越的沉默加重了林府一众人的惊慌，若是一般人他们只管轰出去，可这是天家子弟，还掌管监察机要，实在动不得。
过了好长时间，竟是问荆不知从哪悄无声息的钻出来打破了这份寂静，“二公子，可以动手了，小姐在来的路上。”
萧清越像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样，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岳御史，带人去吧，我在这歇会。”
领命的岳姓御史半刻也不曾耽误，像个将军一样在林府的大院里发号施令，“御史台众人听令，待羽林军右营来后，一人领一队，按现在的次序前院、后院、偏院、各房务必搜查清楚。”
话音刚落，萧长宁领兵鱼贯而入。
“二哥，当值还如此惬意，羡慕啊。”兄妹二人当林致远不存在一般，坐下就开始聊些有的没的。
没一会，搜查的人全回来了，只带了零星几个古董花瓶和一堆女眷用的金银玉器。
看着这般光景，林致远来了火气，“郡主、萧大人，二位今日如此做法，明日上朝难道不怕我参二位一本吗？”
萧长宁按着自己手中的刀，头也不抬地回他，“你觉得本郡主怕你这一本吗？”见林致远无话可说，萧长宁又来了兴趣拱他的火，“怎么今日小林大人不在府内啊？去城外那小宅子里看李鱼姑娘了？”
林致远对于李鱼的事早已有所防备，辩解道，“犬子年轻气盛，挪用了家资去买一个乐伎，登不得大雅，不提也罢，如二位没有别的事，老夫还有公文要看。”
“行，那便不提。既然搜不到，那”
“二位慢走。”
萧长宁轻挑眉头，“不急，林大人，我活动活动筋骨再走。”萧长宁站了起来也像萧清越刚来时那般四处打量了一番，“林大人这椅子选的可是好木头，只是这桌子，这色泽配不大上啊，这是铁木吧。”
“郡主今日带兵前来不会只为了与老夫探讨木料吧。”林致远眯着眼睛注视着兄妹二人的一举一动。
“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寻常官宦人家大多用红木一般的贵重木材，怎么林大人如此另辟蹊径，还是说，这铁木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得林大人垂青。”萧长宁边打量边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二哥，还记得那木匣子吗？那做的，得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呢，你说”
萧清越明白自家妹妹打的什么哑语，“那你试试呗，若不是你想的那样，大不了哥掏钱修补。”
目的达成，萧长宁抽出刀来对着桌子就是一刀，砍了几下之后，萧长宁冷笑一声，招呼门外的官兵进来把所有的家具全砍断，露出里面的东西。
“林大人，这你如何解释。”家具都被砍完了，萧清越只能抱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躲到一边，“妹妹，要不要看看他这些瓷器里面是不是也有夹层。”
萧长宁没理他，只对着林致远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林致远从萧长宁刚刚下令破坏家具的时候就一直表现得很是震惊，但是面对着萧长宁他并未做过多解释，萧长宁不管这些，剩下的不是该她操心的。
御史台的人留下清点数目，萧长宁和萧清越押着林致远进了宫。面见皇帝后，萧长宁说完了自己干的事之后就退了出去，这次她不想搭台唱戏，也没有心情去看戏，皇帝应允后，萧长宁逃似得离开了皇宫。
过了晚膳十分，萧清越才拉了张苦瓜脸回了王府，彼时萧长宁正坐在庭院带着几个侍女在玩闹，看见萧清越这副模样也不急着询问，只让他先坐下喝口茶顺顺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你没看见恒言这次都没有插手，之前顾家的姑奶奶嫁到林家闹成那样，以他的脾气他怎么可能不跟着落井下石。”
“你们俩就没一个提醒我的，早知道我也不呆在那了！”
萧长宁挥手屏退了侍女，“你不在那，谁来复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萧清越又给自己灌了好几杯茶水，恨恨地把茶杯砸在桌上，“他怎么能那么厚脸皮，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林停云。”
“很简单，他不止一个儿子，他又被亡妻的母族压的迟迟不得续娶，最得宠的小妾眼看着到头来只能是妾，他自己还得装着面子不让别人说他宠妾灭妻，而且，也确实是林停云带着人去置办的家具。”
“他那夫人不就是被小妾气的难产，一尸两命。”萧清越越说火越大，又开始一个劲地灌水。
“你有证据吗？产房里的事，你能问清楚什么？”
“那也不能……”
“陛下下旨了吗？”
“下了，我看着陛下写的，林停云流放，贪污款项收归国有，林致远在家思过三月，田曹一切事物在林致远思过期间由于安全权处置。”
萧长宁看着萧清越还在喝，于是伸手抢下茶杯，“行了，别喝了，我自己还没喝两口呢。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年初中正官新定的那些又还没有完全上手这些官场之事，等着他思过完了，底下的人也慢慢上来了，到时候在撤职问罪也为时不晚。”
萧清越点点头，然后又像是不解气一般地砸了一下桌子，问了句厨司有没有给他留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就出了萧长宁的院子。
“陆英，都记下了没？”
陆英应声从屋内出来，“记下来了。”
“去吧，顺便从张嬷嬷那里拿一碟新出炉的桂花糕送过去。”
陆英走后，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了萧长宁一人，萧长宁坐了一会，对着满眼青葱绿意喃喃道，“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如何除尽？”叹了口气，萧长宁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问荆，于安是哪位？”
一直蹲在树上逗猫的问荆想了一会，“大概比我矮一点，黑黑瘦瘦的，今年好像刚刚年过三十。”
萧长宁再没说话，起身去搬了把摇椅回来，去房里拿了软枕和毯子，铺好了就自顾自地躺下，过了好一会也没闭眼，“你带着乌云去外边玩去，不行你去给他找个小母猫祸害去，省的天天在院里叫唤还不敢自己出去。”
“他这是到时候了，您也不能捂着他嘴不让他叫啊。”
“东市食坊附近野猫多的很，你带他去那。”
“得嘞，乌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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