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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是谁?


林玳接到谭冶的电话,把他大哥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遍,然后告诉他,自己对大哥的主治医生一见钟情,打算开始追求她。

        “挺好的。”林玳坐在广场上,看着不断飞远又回来的白鸽,“等我回来,带她一起出来吃顿饭。”

        谭冶问他怎么样。

        想起沈舫对他的态度,林玳心里止不住的失落,“我找了他那么久,可不是随便就轻言放弃的,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谭冶给林玳打气,还说等自己把薛凝追到手了,林玳还没成功,就分心来挪威帮忙添把火加捆柴。

        沈舫没课的时候基本都不在设计学院,林玳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打听不到他的住址,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沈舫。除了酒店没地方可以去的林玳只能趁天气好坐在这广场上晒晒太阳喂喂白鸽。

        他无聊的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滑上滑下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等他双眼重新聚焦时,才发现通讯录的联系人停在了陈笙的名字上。

        陈笙……林玳看着这个名字,想起他去公司找陈笙的时候,听到陈笙说的那句话:我就住在他隔壁的房子。

        我就住在他隔壁的房子。

        他隔壁的房子。

        隔壁。

        林玳一激灵,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刚想把电话拨出去,猛然想起上次他和陈笙不欢而散后,这段时间两人一直都没联系,不用想也知道,陈笙肯定早就把他拉黑了,就算没拉黑,陈笙也绝对不会告诉他地址的。

        呆坐了几秒,林玳想到了陈笙的父亲,赶紧翻出他的电话拨了过去:“陈伯伯,我是林玳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我现在在挪威呢,想看看陈笙,但又怕他还记恨我跟您告状的事躲着我,所以想向您打听一下陈笙在挪威的住处,我突然造访,他应该就没理由赶走我了。真的?那谢谢陈伯伯了,真是太谢谢了。”

        陈伯伯办事效率很快,刚挂电话没五分钟,一串地址就发到了林玳的手机上,详细到门牌号都没漏。

        林玳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打电话联系司机,根据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一片住宅区。

        住宅区里全是独栋的两层建筑,林玳数了数,不多,也就十来栋。

        拿着地址找到陈笙所住的门牌号,林玳才发现陈笙的房子是最末尾的那一栋,他的隔壁应该就是沈舫所住的房子。

        林玳停在沈舫的院门前,看着院子里盛开的几珠红玫瑰,想起沈舫最喜欢的就是玫瑰花,车内的香薰都是玫瑰花味的,鼎盛花园的家里也到处充斥着玫瑰花的香味。

        之前自己哄沈舫的时候也经常会送他一束玫瑰花,即便沈舫再怎么生气,看见他送的玫瑰花也会很快开心起来,然后继续被他哄骗……

        这院子里的玫瑰花,会是沈舫自己种的吗?如果自己现在按响门铃,沈舫开门看见是他,会不会又不理他?会不会还是用那种冰冷嘲讽的眼神看他?会不会看见他后马上搬离这片住宅区?会不会……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林玳被心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激得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敢去按响门铃,不敢去看沈舫见到他时的神情,也不敢想沈舫搬离这片住宅区后又该去哪里找他。

        林玳最后跑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怂过,虽然他很想敲开门,好好抱一抱沈舫,可他也怕沈舫就此搬离这里,万一他再离开挪威去了别的地方,自己想再找到他可就真的没这么容易了。

        沈舫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冷眼看着楼下逃跑的身影。

        从林玳来到这儿开始他就站在窗口看着了,原以为林玳会按响门铃让他开门,结果没想到林玳就只是站在院外半分钟左右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沈舫实在觉得有些好笑,以往自信十足,压根不会在意他想法的林玳,有一天居然会没勇气摁响门旁的那个红色按钮,看一眼屋子里的人。这样的林玳,他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直到看不到林玳的身影,沈舫才退回到房间。

        房间的床尾有一张长桌,桌上散落着一堆白纸和几支笔,其中一张白纸掉落在地上,上面画的是一枚戒指的线稿,还没定型加描,显然是对线稿不满意。

        沈舫捡起那张线稿,盯着上面的戒指看了半晌,实在太像了,无论是大致的轮廓设计还是细节的精修意见,都和他一年前丢掉的那枚戒指一样。

        不止这一张,桌上散落的白纸上画的,全是戒指的线稿,无一例外都和手里这张相差无几。

        揉掉手里的线稿,沈舫把它丢进垃圾桶,走到长桌前坐下,从一堆线稿里找到一张新纸,随手抓起一旁的笔,他要给外甥女星曜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周岁礼物。

        闭眼深呼吸了几次,沈舫企图把脑中心里的杂念通通抛弃,好让自己心无旁骛地画设计稿。

        笔尖落在白色的图纸上,没有丝毫停留转向了另一个点,又从另一个点起笔画线。沈舫极认真,脑子里想的都是给星曜的礼物,一颗水滴形的,充满了爱和祝福的独一的无二的吊坠,金丝线如鸟巢一般包裹着中央的透明色月光石,不算抢眼但足够高调。

        可画着画着,沈舫逐渐看清图纸上的线稿形状后,猛地丢掉了手里的笔,盯着图纸上的线稿——又是那枚充满侮辱性的戒指。

        继他的味觉之后,设计灵感是他第二样丢失的东西。他的设计止步不前了,无论他脑中的设计如何好如何细节,他都会在不知不觉间画出那枚戒指,他画不出其他的东西,画什么都是戒指,桌上堆积的画纸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证明。

        沈舫撕毁刚才画的线稿,又把桌上的那一堆画纸全部丢进垃圾桶,下楼准备开电脑用设计软件画。

        电脑很快开机,沈舫找出jewlrycad,等待启动程序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沈舫原本没打算理会,又怕是林玳折返回来了,纠结了几秒,还是起身去开门。

        陈笙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沈舫不想见他,作势要关门。

        陈笙一只脚卡在门里,脸上依然挂着笑,言语卑微:“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我为我之前的行为给你道歉,这几天我一直都住在公司,自觉没脸再见你,可是我不想在临走时还见不到你,所以端来这两杯酒,我们喝一杯,从此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好不好?”

        “不用了。”沈舫拒绝,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多深的交情,“把脚收回去,我要关门了。”

        “沈舫。”陈笙叫他,“就算住在隔壁的邻居,搬走之前也能聊聊吧,我就这一个请求了,喝了这杯酒,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沈舫看着他,想起在挪威的一年里,如果不是陈笙时不时来找他逗趣,自己恐怕也不会那么快走出来,况且陈笙也确实帮他瞒住了林玳一年多的时间,也算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接过高脚杯,沈舫面无表情地和陈笙手里的杯子碰了碰,没等陈笙回应仰头就将酒喝了下去。以至于他没看见陈笙眼里闪过的一抹精光和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喝完酒,沈舫眉头都没皱一下,压根都不知道杯里面的到底是干红还是甜红,“你可以走了。”

        “酒好喝吗?”陈笙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哀伤,“这是我爸最喜欢最贵的一瓶,被我偷摸着拿过来了,本来想在你答应我之后开来庆祝的,可惜再也没……”

        “我不喜欢喝红酒。”沈舫打断他,不想再跟他磨磨唧唧,“酒喝完了,话也说了,你快走吧,赶紧把腿挪开。”

        “其实想想,你挺心狠的。”陈笙埋头说,“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从来没想过接受我,我被林玳打成那样你也没看我一眼,就连我搬去公司住了那么久,你也没有给我打过任何电话,连消息都没发一条,我就冲动了那么一晚,你却真的说不和我有联系就真的不和我联系了。”

        沈舫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听着陈笙的话,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外面的热空气借着大开的门钻进屋内,沈舫忽然觉得好热,开始不自觉用手拉衣领扇扇风,心里只想让陈笙快点把话说完赶紧离开,他好关门吹空调。

        陈笙看见沈舫的动作,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红晕,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也不再装孙子了。

        他抬头,朝沈舫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假心假意问沈舫:“你很热吗?需要我进来把门关上吗?”

        此刻的沈舫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仍撑着门把手迫使自己站直,听见他的话,再傻的人都知道陈笙做了些什么。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陈笙,“酒里有东西!”

        陈笙笑着将手里的酒杯扔到地上,玻璃破碎的同时里面的酒液也跟着流了出来,跟着门前的台阶一路流到草地边缘,“怕你喝出味儿,我才换的涩口干红,又怕你定力太好,所以我放了普通药量的一倍,现在是不是很热?浑身没力气?还想找个人舒解一下?”说完视线往下看了一眼。

        陈笙稍微用力就将门给推开,大步跨了进去,“我知道你需要。”

        沈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这玩意的凶猛程度到底有多厉害,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脚步虚浮,浑身热得快要冒烟,好像全身的感官都被药物打开。

        但沈舫现在的意识还有些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哪儿,也知道在他耳边说话的人是谁。

        看见陈笙越贴越近的脸,沈舫费劲地想要推开他,虚软无力的手上压根没多少力气,最后还是被陈笙吻住了。

        陈笙好不容易得逞,迫不及待的想要撬开沈舫的牙齿,谁知舌头刚探进去就被狠狠咬了一口,不得已吃痛离开。

        沈舫推开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

        林玳,林玳,林玳的电话在哪儿,他的号码是多少,私人电话……137………

        屏幕上的画面晃晃悠悠的,沈舫电话都拨不出去,手机还从手里掉在了地上,蹲下身想要去捡。

        显示着通话界面的屏幕忽然出现在眼前,想要努力看清上面的联系人是谁,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怎么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是林玳啊。”陈笙提醒沈舫,从他敲响沈舫的门之前,他就给林玳打了电话,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差不多十分钟了,“你想给他打电话是吗?不用了,我帮你打了,他会在电话里听着我们的动静,反正他也找不到这儿。”说完也不管电话那头持续不断的怒吼,挂断通话,把手机丢出了门外。

        “滚!”理智尚存的沈舫只想赶紧把陈笙赶出去。

        陈笙无动于衷。

        沈舫懒得废话,也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既然陈笙赶不走,那就他走。

        见沈舫跌跌撞撞想要往楼上的浴室走,陈笙赶紧起身想要跟上去,突然感觉背后吹来一阵风,还没等他回头看怎么回事,后背上挨了一顿砸,疼得他倒抽一口气,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舫听见动静,站在楼梯上回过头,刚好看见林玳扔掉手里的椅子,抬头望向自己。

        四目相对时,沈舫看到了林玳眼里的担忧和愤怒,他的眼眶很红,眼里已经湿润,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林玳只看了一眼沈舫便收回视线,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笙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自己提前找到了沈舫住的地方,要不是自己就在不远处,要不是陈笙脑子抽风打电话给他,要是自己真回了酒店……林玳不敢想这几种可能之后发生的事,他掰正陈笙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王八蛋!”

        陈笙背上被林玳砸那一下还没缓过劲,只能忍痛接受林玳的拳脚,脸上还一直笑着。

        知道自己打不过陈笙,林玳打够了就顺手拿了一个玻璃烟灰缸直接砸到了他脑袋上,把晕死过去陈笙拖了出去让他躺在院门外的马路上,跑回房子关门落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沈舫仅存的理智在见到林玳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瓦解,现在的他一步也动不了,完全被药物支配的他无意识地开始想要把衣服脱下来。

        林玳帮陈笙联系了救护车后就跑了上来,就看见沈舫咬着衣服难受,暴露出来的皮肤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沈舫。”林玳小心靠近,手足无措的他最后拉起了沈舫的手,“我带你去浴室冲个凉,浴室在哪儿?楼上吗?”

        沈舫忽然反手拉住林玳把他拽下来,捧起他的脸直接亲了上去。

        陈笙放的那东西剂量很大,沈舫之前面对陈笙时都一直在忍,现在看见林玳便再也压制不住。

        他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有一点退步的机会,对着唇舌又亲又咬,过后还嫌不过瘾,张口咬在了林玳白皙的脖颈上。

        脖颈上的淤青还没消,本来就有些疼,又被沈舫不知轻重的一咬,林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嘶了一声。

        刚才还脚步虚浮没多少力气的沈舫此刻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将林玳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沈舫把林玳丢在床上,自己随即压上去,撕扯着林玳的衣服,在暴露出来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痕迹。

        林玳身体本就敏感,被神志不清的沈舫这样对待,心里既激动又有些感伤……明明他清醒的时候对自己是那么冷漠。

        沈舫忽然停下了动作,他抬头看着林玳,眼里盛满了忧伤,他想叫叫林玳,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林玳撑起身,他怕沈舫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而把自己认成陈笙或者别的什么人,他忍着眼泪,直视着沈舫的眼睛,颤声问他:“我是谁?”

        “林玳。”

        “我是谁?”

        “林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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