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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永生?


再次睁眼时,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出现在莫辞遐眼中。她偷偷转向左边,羽涅坐在一边看向外面,梅红色的眼睛透着异样的光。感觉到了动静,她看向莫辞遐:“欢迎回家。”

        莫辞遐捂头起身坐在一边,思考了一会:“嗯。我回来了。”

        她停了一下。

        “感觉像是宿醉后醒来一样。”

        “游荡快四年的魂魄终于想家了。”羽涅说。

        “真希望以前能就这样下去。每天云里雾里的生活过惯了,突然敲醒可真让人不适应。”

        “是啊。”

        夜晚真安静。没有闹市的喧闹,也没有贫民窟的泼骂声。

        “真安静啊。”

        羽涅点头。

        “感觉放点唱片什么的正合适。”

        “那种高雅的志趣我还没养成。能解决生存问题已经很好了。”

        又是一阵安静。

        “生存问题指爸妈不回家自己做饭之类的嘛?”

        听到熟悉的“嘛”字,羽涅知道莫辞遐调整过来了:“不仅如此。”

        “嗯?”

        一个大停顿后,羽涅反问到:“你觉得永恒的生命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被这么一问,莫辞遐愣了,她从没想过这种问题,而这种问题也不是日常会思考的:“虽然我知道是特殊时期,但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突然想到罢了。”

        “以下是我的观点,非黑非杠,并无敌意,仅表达字面含义无讽刺、暗示意味,仅代表个人观点并无意引发论战及侵占公共资源,语言不当之处请见谅,本人尊重一切群体,尊重法律,若本回复冒犯到您我诚挚表示歉意。”

        “好了好了,这里只有两个人。你说什么我都听。”

        “也不一定哦。那我开说了,理论来说,是个人都希望拥有永恒的生命。单看看那些王侯将相,哪个不希望永生?在物质条件好的时候,理论上所有人都希望能够永生。”

        “物质条件好,不用顾虑自己生存的时候。”

        “但随着物质条件提高的时候,人也会变得贪心。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如果我们现在的条件放到西元前期,那绝对是招人嫉妒的。”

        “毕竟时代在骤变。”

        “以有限的生命追求无尽的欲望,人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而看淡人生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又是不可能的。时代在逼迫你进步,在逼迫你前进,人在时代的框架下逐渐失去了对其他事物的欲望。人们只想好好活着,而这正是无尽的欲望被简化后的形状。”

        “时代在逼迫人前进。虽然人的生活看似丰富了,但人实际被简化了。”

        “确实,不论是在外在还是在内在,现在的人都不被允许成为立体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入这房间。

        “这玻璃隔音效果好嘛?外在已经暴露在大众面前了,内在”

        莫辞遐突然停顿。突然间思绪乱成了一锅粥。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对啊,一些东西从小时候就烙印在了心中。就算有点想法,也会立刻被自己精神上的免疫系统所扼杀。就算免疫系统不工作,让一些东西冒出来了,但人与人交流只能用嘴、笔或电子渠道。而一旦使用这几种东西就会立刻被盯上。最终这些思绪就会逐渐淡忘,消失。

        诶,我在想什么,什么免疫系统什么的,才没有呢。

        见莫辞遐又卡了,羽涅决定结束这个会刁难人的话题:“或许你累了,等下洗洗睡吧。”

        “不行!我还”莫辞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刻刹住车,“明天吧。反正里面流速也慢嘛。”

        羽涅思考了一下:“好。不过你能确保不会忘记吗?”

        “喂喂!我现在记忆可是找回来了的啊!以前还可以质疑,现在怎么可能忘记呢!话说我睡哪勒。”

        “除了那间都可以……”

        “那就那间!”莫辞遐露出奸笑。

        “不行。”

        被一口否决了。

        “你不是说‘欢迎回家’了嘛!”

        “这是偷换概念。”

        “可你越这么说越让人好奇了喂!”

        “不行。”

        “欢——迎——回——家——お——か——え——り——!!”

        空灵的踱步声。

        钥匙开锁的声音。

        近四年没开的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

        电灯打开的声音。人影终于清晰了:是雾笙。

        门在身后合上了。

        快四年了,这屋子里面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靠窗的有些地方倒是很干净,因为那边的窗没关,雨透过没有玻璃阻挡的窗户灌入屋内。有点霉味,大概是哪里长蘑菇了。

        她关上灯,走向大客厅,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室内。玻璃渣静静地躺在地上,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连干涸的血迹都泼在那里。

        什么都没有变。

        全部回来了。

        四年了啊,快四年了。

        雾笙捡起一块碎玻璃。碎屑有点锋利,差点划破了她的手指。她下意识地低头捂脖,刚好躲过了一枚子弹。

        雾笙立刻从背后抽出步枪,子弹顺着那破碎的落地窗口射出。对面好像还有什么动静,但反光镜只是闪了一下,便再没有然后了。

        雾笙打开大客厅边的一个房间。毛绒娃娃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桌上放着三本书,一个本子;本子还开着,上面图图写写了乱七八糟的玩意;还有一个手办,好像是叫“诗钰瑶”这个名字来着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旁边的电脑开启后雾笙迅速地敲动了一番。一个奇怪的装置出现在窗外。她跳上那装置,又向那电脑丢出一颗减小了威力的手榴弹。手榴弹立刻爆炸发出强烈的震动声。楼下轻微的震动声停下了,然后尖叫声和炸弹声同时点亮了楼道的灯。

        此行的目的地是这栋楼的顶楼,这番行动最好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因为这趟的另一个主角此时绝对在顶楼悠哉乐哉地玩着针管。

        顶楼理论上应该很暗。但只是理论上。

        蓝色的月亮。

        很亮。

        很蓝。

        一位白卷发至肩的女士穿着黑紫色抹胸坐在顶楼边缘。她头上长了一对鹿角。雾笙的无声手枪正对着她。

        “蓝色啊,和绿色一样,都是冷色调。”对方开口道。“灰色呢?”

        雾笙的手抖了一下。

        “但反过来想想,你那玩意射程也不够。”那女子转过头,淡绿色的眸子嵌在精致的五官里。她温柔地笑着,雾笙一阵恶心。她再次举起枪。

        眼前那位鹿角女士也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做出同样的动作:“既然你用手枪,那我也回敬你同样的玩意哦,乖宝。”对方一脸嘲讽地做出同样的动作,“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却是枪对枪的场景,有意思吗?”

        雾笙依旧处于警戒状态:“几年了?”

        “几年……啊……”对面那女士的枪管对着她的下巴作思考状,“我想取整的话应该是3年11个月……那就四年吧。”

        就在这个瞬间,雾笙立刻将手枪换成步枪并向对方射去。

        “不过要我严格意义上计算的话……今天几号来着的?看来是我今天的幸运日呢。太可惜了,居然是一枚哑炮呢。”

        雾笙啧了一声。

        “而且至少三年10个月没见过面的我们居然见面就要打起来,好歹我们以前也是同僚吧。”对面放下枪,“而且更进一步,我们还是同学变成的同僚吧。”

        “真会脸上贴金。”

        “哎呀?你怎么不骂街了——我哪句话说错了?是同僚还是同学?同僚关系你可不能否认啊,毕竟——”

        和雾笙的猜想一样,对方掏出了一根针管,“——这玩意你肯定眼熟吧。”

        眼熟到厌恶了。

        “对,公司的针管。”她收回针管,“那究竟我哪句话说错了呢?是同学关系吗?我可没说我俩是同班同学,如果是的话,那你这一届的第一就轮不到你头上了,你得感谢我哦。从小学开始到高考结束连续四年所有成绩都位列榜首的人可以无视这个世界上一切规则为所欲为,这福利你用的可舒服了。”

        雾笙的灰眼里写满了冷漠:“对,我用得舒服,你用得更舒服。”

        “毕竟有一个和我关系亲密的人在后面做小动作嘛。”

        就像得到指令了般,几十枚子弹在同一时刻射向雾笙。雾笙敏捷地几个侧闪,同时手上的枪不断向黑暗中射出子弹。

        “所以我说有些人无视法规到了一个境界了啊,而且你盲打的功夫没有后退啊。”那鹿角女士掏出刚刚收进去的针筒开始摆弄。黑暗中似乎不断地有人尖叫和倒地。

        “我嘛,现在也没想要暴力解决问题嘛,我枪里什么子弹都没有。”见雾笙打完了,她把手枪丢到雾笙脚下,“你看看,我可不喜欢撒谎。”

        雾笙一边提防着对方一边捡起那枪。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而且看那人今天的打扮,也很难再掏出一把枪了。

        “如果你非要继续使用暴力手段的话,那就权当我们回到了冷兵器时代吧。哦对了,你衣服怎么那么破了?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件衣服的时间啊。”

        电光火石之间,雾笙从装置上跳下,手上的枪被抛下换成了双短刀。她一个飞腿踢向对面。

        对面身形向前一晃躲过了这攻击,一把匕首刺向雾笙眉心。雾笙右手一抬荡开那匕首,随机侧身用左刀扎向敌方颈椎。

        那人立刻向后闪开距离,几把飞刀迅速射出插向雾笙胸口。

        几道白光闪过,飞刀全被弹到雾笙脚边。她再次向前冲去,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直取对方首级。

        对方轻描淡写地抬起握着匕首的左手抵住雾笙的短刀,以左脚为圆形旋了一圈后右肘自上而下狠狠地砸向雾笙左臂。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正式考试。”那女子笑着说。

        被废了一条左臂,还有惯用的右边可以使用。雾笙忍住疼痛立刻调整姿势右肘侧击那人左臂,那人似乎有点小惊异。她没来得及躲开,握着匕首的手垂了下来,匕首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铁声。同时雾笙弓步,再在脚上一用力,足根踢向那人的脖子。

        但这回那人预料到了,她顺势半蹲,让雾笙没扫到她头,但雾笙更快一步,她的短刀直插对方腹部,并拔出。

        那人感觉肚上似乎有什么液体在向外流,但没时间顾虑这个。眼前的人正在她面前,她乘机捡起匕首向上刺去,刚好刺中了雾笙的眉心。

        这下双方都负了不小的伤。而蓝月光静悄悄地洒向这大地,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场血搏。

        “今天外面怎么是蓝色的月亮?”莫辞遐对着电视摇着手柄时看了眼窗外。

        “谁知道呢。蓝色总是那么冷静、镇定和宁静。”

        “加点红色或许不赖。”

        另一边的死斗终于有了结果:雾笙右手掐着那人喉咙将其摁在地上。

        玻璃碎片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蓝光悠悠地照在上面,红色的液体慢慢涌出。

        “厉害。不过你这姜是不是……年轻了点呢?”

        对方抬起全是划痕的右手,针尖在蓝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尖锐。那根针径直插入了雾笙的脖子。

        雾笙大呼不妙,但来不及了。药液涌入她脖里,顺着血管流进全身。她摇了几下便倒在一边了。

        疼。

        但是叫不出。

        不对。

        我嘴巴在动。

        我肯定叫出来了。

        但是我几乎听不到。

        意识逐渐模糊了。这究竟……

        她从地上爬起看着我。

        那块玻璃片被血淹没了。

        好像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嗯?为什么玻璃破碎的声音如此清晰?

        “这熟悉的咔咔声,是不是以前也听过呢?当然现在可不是以前哦。现在碎的是你的灵魂哦。”

        灵魂?不应当。

        “你肯定要想‘啊呀我不应当死啊’,那我来解答你吧。听说过j冷病毒吗?嗯哼,果然没听说过。这就好。j冷是一千年前的人造病毒,早该销声匿迹了。但——是——,这病毒也该有什么变异株吧。这也就是j冷病毒变异株的来由,它无潜伏期,会直接同化宿主的心肌细胞,使生物产生激烈的生理变化。哦你放心,你可是第一个尝试它的哦。想一想也比较符合你至始至终都是第一的身份呢。”那人凑近,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我向你保证。你拦不住我的,没人能拦住。”

        突然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温柔:“风铃的玻璃是易碎的。”

        接着她打开手上的手环,对里面说了一句话。

        “处理掉。”

        “遵命。”

        里面应答了一声。随着反射镜反射了一下,一枚子弹贯穿了那人身后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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