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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容北辰的书房没有大族长那般的阴寒森然,更没有那一架子的书籍,这里更多的是梅沙海郡各种税务收支的统计表。书房里很干净,窗户打开着,窗外的风儿吹进古色古香的书房中,点燃的檀香在书房内暗香流动。

        容晏安带着笑,韩函岩石般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一前一后站在书桌前,按照容晏安的交待,韩函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弯曲一些。

        容北辰淡淡问道:“你杀了黑阎王的亲信?”

        今儿个一大早,黑阎王的亲信汪文死在他姘头袁寡妇家中,凶手下手准且狠,就拉了一刀,人就没了。

        汪文的死等于折断了温骁一条手臂,他除了气愤,更多的是焦急,再过几日,春季的税银将会从梅沙海起程,运往燕都交给户部,而之前负责监督运输的,便是汪文。

        税银的运输是各郡府衙最重大的事情,不但派出上百人的护送队伍,最为重要的是护银队的总管一定是自己的亲信。税银到了燕都,不可能所有的银子都会交到户部,就好比温骁交上去的税银,必定会从中拉出一部分,暗中交给自己的主子温太师,而这暗箱操作,操作之人总不能是外人。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最为器重的汪文却突然死了,这怎能不让温骁愤怒,他第一时间派出三班衙差,全力追查真凶。

        这话问的极其直接,容晏安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这种紧张从他的表面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就像从外表看不出其内心的韩函一样。

        韩函抬起头,看着容北辰,摇头道:“不是我。”

        “晏儿,你应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容北辰盯着容晏安:“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和你们有没有关系。很多人都看见,四日前,你们和汪文起了争执,今日凌晨汪文便即死去,这中间莫非真的没有一丝联系。”

        容晏安恭敬道:“爹,那日确实和汪文起了一些争执,至于他的死……爹,孩儿心中确实厌恶他,但真要杀何必等四日。”顿了顿,润笑道:“依孩儿之见,那汪文说不定是黑阎王派人暗中杀的,好将此事扯到我们容家的头上。”

        容北辰脸上忽然出现淡淡的笑容,悠然道:“聪明人有时候也会办傻事的。”这句话显然是对容晏安说的。

        容晏安不由看了韩函一眼,没毛病啊。

        “你是央国人,但这并不要紧,晏儿既然让你进府,就说明你身上有值得他欣赏的东西。”容北辰探头在檀香炉上闻了闻,一副沉醉的模样,平静地道:“既然进府了,那就是我容家的一员,你的生死,容家会负责。忠诚的人,总会得到主子的欣赏,但是别有用心的人,我容家也绝对不会手软,韩函,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韩函看着容北辰,眼中竟然划过尊敬之色:“既然是容家的马夫,我会做好分内事。”

        容北辰似乎很满意韩函的回答,点点头:“嗯,下去吧。”

        韩函行了一礼,退了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等到韩函出去后,容北辰的神色彩冷峻下来,问容晏安:“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容晏安在父亲的面前,特别是父子单独相处的时候,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他心中明白,如果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值得自己说实话,那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却极其智慧的男人。

        “汪文是不是韩函杀的,真当你爹我看不出来,他的手很有力,至少练过十年的刀。”容北辰很肯定地道:“应事的从容镇定,或许连你也比不上,但是我能确定,他不是黑旗的探子。”他皱起眉头,沉吟着,许久之后,才淡淡地道:“收买他的心,让他跟着你,用得好,日后会是你的臂膀,当你控制不住他的时,我会亲手杀死他。”

        容晏安笑眯眯地道:“爹爹放心,他若有二心,不用爹爹动手,孩儿自会让他消失。”如一条老谋深算的狐狸。

        花瑾柔的病情恢复得很快,待到容晏安中午回到花园时,她已经可以起身下床,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秀美景色发呆。

        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是静若处子,淡雅中透着妩媚,就像晨曦中最清雅脱俗的山茶花,娇气。

        听到外屋传来脚步声,花瑾柔知道是容晏安回来了。

        “好些了吗。”容晏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过来,该用饭了”

        容晏安将菜肴摆在桌子上,正要再喊,却见帘子掀开,花瑾柔轻轻地走了出来。

        花瑾柔穿的是贴身丫鬟的那种下人衣裳,却无法掩饰她绝美,肤如初雪,乌鸦的秀发有些蓬松,看起来显得有些慵懒。

        容晏安:“你长得倒挺高啊,只比我矮半个头。”

        花瑾柔微顿,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许是家父是庆人的缘故。”她走了过来,在容晏安对面坐下,忽地想起什么,脸色也许煞白,迅速站起来。

        她本能地坐下后,却醒悟自己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陪房丫头,容晏安的陪房丫头,那是没有任何资格与自己的主子坐在一起的。

        容晏安自然是明白花瑾柔心在的心思,摆了摆手,笑眯眯地道:“这里只有你和我”,轻轻拍了拍圆凳道:“坐下,用饭吧。”

        花瑾柔看了容晏安一眼,似乎还有些忌讳。

        “你不敢坐。”容晏安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弧度的玩笑:“你在怕我。”

        花瑾柔抬眸看了容晏安一眼,落座,淡然道:“你不像一个世家公子。”

        “为何这样说。”

        “哪个少爷会为丫鬟煎药,哪个世家公子愿意和丫鬟一同用饭。”

        容晏安温润一笑,悠然道:“因为少爷我是一个好人,不会欺负下人,更不会欺负一个漂亮的丫鬟。”

        他盛了一碗汤放在花瑾柔的面前,解释道:“海参汤,补身子的。”

        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吹了吹,然后端起碗来,一口饮尽。

        花瑾柔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强忍着笑,提筷用饭。

        “我看你不像一个丫鬟。”容晏安很严肃地道。

        花瑾柔抬起头,淡淡问道:“为何这样说。”

        容晏安凝视着花瑾柔,半晌,才认真道:“你像个随时随刻都想讨糖吃的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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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沙海城至燕都城有五百多里地,途径梅沙海郡的谷阳,洛宗二县之地,其中淮渝县的地势极不好走,虽然修了官道,但近些年来长久没有修缮,官道已经下陷破损,官道穿过淮渝县绵延三四十里的大枫林,从祜川小道上过去,便能出梅沙海郡进入会稽郡。

        梅沙海郡与会稽郡之间并没有城关,但有一处算不得太长的峡谷,称为秦南峡谷,老百姓习惯称它为小海谷,形容峡谷道路扭扭曲曲,宛若海口。

        虽只有五六百里路,但是银车沉重,每日所行的路程不会太长,怎么着也得三四日的时间才能抵达燕都。

        车队就像一条长蛇,逶迤前行,离开梅沙海城两日后,时值黄昏,车队已经抵达了小海谷口。

        温琛感觉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很是奇怪,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问道:“怎么不走了,到了哪里。”

        “回温少爷,到了小海谷口。”已经有人跑过来回道:“不过前面不知何时设了卡子,有两名官差拦着去路了。”

        “卡子。”温琛冷声道:“不就两个小官差吗,让他们开了卡子,我们过去就是。”

        “他们不让过,说是小海谷里道路被堵了,过不去。”

        温琛怒道:“那派人进谷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有东西堵着,清除干净就是,咱们好几百号人,又不缺人。这天都要黑了,再不过谷,夜里在哪里歇着。”

        正在此时,一名缁衣官差突然从人群中钻过来,对着温琛行了一礼,道:“温少爷,小的给你请安。”

        温琛打量几眼,问道:“你是设卡的差官,谷里怎么了。”

        “回温少爷,小的是淮渝县的衙差,今天有人去衙门报信,说是小海谷塌了石,堵住了,行不得路。”官差显得很恭敬:“明日里衙门会派人来清理通路,估计得两天走不了人。县太爷让我们兄弟俩在这里设个卡,通知路人,若是单马行人,倒也能过去,只是车队就走不过去了,所以说一声。”

        “真是倒霉。”温琛啐了一口,叫过部下,道:“你带两个人跟着去看看,那谷里是不是真的被堵住了。”

        那人答应一声,领着两个人,跟着缁衣衙差进了谷去,车队暂时就在谷口原地歇息。

        不多时,车外就传来部下的声音:“少爷,确实堵起来了,山体下塌,堵了一截子路,一时半会只怕是清理不干净,这条路走不了。”

        温琛连帘子也没掀,便带着怒气沉声道:“那怎么办,在这里等着。”

        “少爷,淮渝县的官差说了,咱们回头走上几里路,靠左边有一条道路,虽然不是很好走,但能绕过山谷,转到会稽郡境内。”部下小心翼翼地道:“那条道也常有人走,据说路上还有吃饭休息的地儿。”

        “绕多远。”

        “不是很远,也就多小半日的路途。”

        坐在四平八稳的华丽马车中,温琛自然不会考虑道路是不是很难走,道:“问清楚那官差没有。要是糊弄咱们走了冤枉路,老子杀了他全家。”

        “问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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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转过头,护卫车队的兵士们满腹怨言,口中嘟囔着咒骂着淮渝县衙门办事不力。

        车队回头行了几里路,果然瞧见了左边有一条道路,看起来比不得官道的正规和气派,但粗粗看去,却也是条能走的道路。

        上了偏道,比预想中的要好走不少,四周都是苍翠的大树,行走在林中道上,甚至能听到黄昏时分的乌鸦叫。

        然,乌鸦的叫声让温琛很是烦闷。

        天色完全黑下,官兵们点起了火把,继续赶路,林荫繁茂,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这让行走在最后面的官兵时不时地回头看,老感觉有东西在后面跟着。

        温琛没好气地掀开帘子问道:“到什么地儿了,有没有看到人家。”

        “少爷,刚刚见了界碑,过了梅沙海郡,咱们已经在会稽郡境内了。”部下回道。

        快要出林子,果然看见夜色下灯火点点,前面有几间很简陋的房屋连在一起,一根竹竿撑起旗子,有灯笼的火光照着,那旗子上清晰地写着“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温琛笑骂道:“乡下人就是没见识,粗俗得很。”

        终于有了歇脚的地方,车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没谁愿意在这阴森森的黑夜中行路。

        有间客栈名字虽俗,但是伙计却很热情,两名衣衫宽松的店伙计见到车队赶来,立马迎上前来,问道:“官爷们住店吗,多少号人啊,先给官爷们弄些吃的。”

        一名统领粗声笑道:“住店,奶奶的,几间破屋子住得下我们吗,赶快收拾一间房间,给我们少爷备着。是了,这吃的快预备着,有多少搬多少。”

        “官爷,吃食或许不太多,但也够了。”店伙计笑眯眯地道:“不过我们这里酒多,都是成年老酒,官爷们要不要尝一尝。”

        “有多少,都搬出来。”官兵们纷纷叫道,春夜里本就有些寒气,加上林子里难得见光,树下就有阴气,若是来点烈酒暖身子,谁都不会拒绝。

        两名店伙计相视一眼,嘴角划过诡异的微笑:“好嘞。”

        留下几十人在银车旁守着,剩下的在客栈旁边的空地上生起篝火。

        店伙计显然也知道温琛是大人物,所以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雅间,说是雅间,不过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幽静一些,无人打扰而已。

        温琛虽然生活奢华,但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房间也算不错了,心情好起来,甚至丢了几两银子打赏。

        有间客栈库存的酒水还真是不少,人人有份,几十坛子酒很快就分发完毕,众官兵喝的不亦说乎。

        至于温琛,自然是不屑于喝这种小酒家的劣酒,他从梅沙海城出发时,就带了几坛子好酒。

        温琛是喝下几杯酒就忘形的人,也不在乎地方,待到兴致已尽,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动静,本来热闹喧哗的屋外,就像死一般的寂静,竟然没有半点人声传来,倒是偶尔想起几声轻微的马嘶声。

        “都是一群酒鬼。”温琛咒骂着,穿上衣裳,猛地一惊,这要是所有人都喝醉了,万一遇上土匪,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正当他要开门,却听房门“咚咚”响了两声,外面传来店伙计的声音:“官爷,有几位客人要进来陪您喝几杯,您赏个面子。”

        温琛怒道:“谁配和少爷我喝酒……”他话没说完,房门竟被生生推开,店伙计带着笑脸道:“官爷,是这几位客人给您面子。”

        温琛一愣,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店伙计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而且公然辱骂他。

        他忽然感到不对劲,心中没来由的一冷,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见三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所谓“客人”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第二个人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第三个人则是关上门,就站在门边,挡住了出路。

        第一个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带着春风般微笑的清秀脸庞,对着温琛挥了挥手,笑眯眯地道:“温少爷。”

        温琛一见到这张面孔,惊得魂飞魄散,不禁后退两步,本来在酒色浸淫下的红润脸庞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容……容小五”

        “原来温少爷还认得我,荣幸荣幸。”容晏安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温琛,笑眯眯地道:“几日不见,温少爷活的愈发的滋润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温琛攥起拳头,眼中显出惊恐之色。

        容晏安叹了口气,悠然道:“温少爷,听闻你要去护银,我这不来凑个热闹。”

        “你想怎么样。”温琛左右看了看,故作镇定地道:“容小五,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可有我两百来号人马,你要是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两百号人马。”容晏安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道:“温少爷,你的人都醉倒了。没两个时辰怕是醒不来。也别想着会有其他行人路过这里,我既然能让人装成官差通知小海谷被堵,自然也能让他们堵在这条路的入口处。”

        “你……”温琛神色大变,怒道:“容小五,你想干什么。这些官兵可都是朝廷的人,你们容家要造反吗?”

        “容家造不造反我不知道。”坐在容晏安身边的人终于也揭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那一双眼眸子赤红:“不过我却知道,小阎王,你今天会像一条狗一样被我宰了。”

        韩函那犀利而充满愤怒近乎于野兽般的目光,让温琛不寒而栗,这…这是杜鹃的哥哥

        “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温琛咬牙道:“不错,杜鹃是老子杀的,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烟柳之女。韩函,我告诉你,我干爷爷可是温太师,你们要是敢杀我,温太师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容家。”

        “温少爷,说狠话的时候,手不要抖,声音不要颤,那会让人看出你的恐慌。”容晏安摩挲着下颌笑意道:“你说一刀下去会不会太便宜你了。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嗯?”

        “我……”温琛瞳孔收缩,他猛地抓起椅子,对着韩函狠狠地砸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房门,对着门前的斗笠人一拳击了过去。

        斗笠人不躲不闪,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寒光闪过,温琛的手脉处顿时便被锋利的匕首割开一条深深的血口,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啊。”温琛痛苦的叫出声来,而韩函已经探手接过那把椅子,从后面临头对着温琛狠狠地砸了下去,结实的椅子被砸的裂开,而温琛顿时间便头破血流,抱着头蹲了下去。

        “站起来。”韩函拎起温琛,冷声道。

        温琛知道今日已无幸免可能,起身同时,鼓起气力,一脚踹向韩函的下身,恶狠狠地道:“老子废了你。”

        他这一脚虽然迅速,气力虽然也不小,但如何能够与习武十年的韩函相比,韩函只是微微侧闪,便即避开这一脚,顺势抓住温琛的脚踝,低吼一声,就听“咔嚓”一声响,竟是用手生生捏碎了温琛的脚骨。

        “啊。”温琛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若是从前,韩函听到这种惨叫,一定会心软,可是现在的他,心中已被仇怨所填满,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弄死温琛,为妹妹报仇。

        连续出手,将温琛的两只手骨和另外一只脚骨全都捏得粉碎,温琛疼得快要晕死过去,然下一刻又韩函用酒水泼醒。

        容晏安缓缓走过来,在温琛身边蹲下,依旧满脸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温少爷,你这次进京,除了上交税银,还有没有其它事情要办?”

        温琛的眼中除了怨怒,更多的是恐惧,他关节骨头都已经碎裂,动弹不得,忍疼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干爷爷是温太师……”

        “傻孩子。”容晏安叹了口气:“这里是会稽郡,荒郊野外,没人知道是我们杀了你,你干爷爷也不会知道,放心吧。来,告诉我,这一次上京,你那狡猾卑劣的父亲让你带些什么进都。”

        “没……没有……”事到如今,温琛最后的意志也被击溃,声音带着哭腔

        见探不出话,容晏安可惜地叹了口气,不再多问,伸手在温琛的身上搜了搜,找出了两封书信来。

        一封写着“礼单”,一封写着“太师亲启”。

        打开礼单,只见上面列清了货物名称和数量,单就珍珠便有一百颗,而容家这次呈上的珍珠也才三百颗,其他金银宝物更不必说,这趟税银,照礼单看来,有五分之一是给温太师。

        至于另一封信里,却是温骁亲笔所写,说了容家在梅沙海郡的各种行动迹象,许多细节夸大其辞,其间更有许多中伤容家的语句,这封信虽言语隐晦,但透漏出来的信息,无非是容家骄横跋扈,不将朝廷和温家放在眼中。

        “你看看。”容晏安将两封信在温琛面前抖了抖:“你爹都要整死我们容家,我能不弄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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