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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兵器阁的后院并不宽敞,甚至有些拥挤,园子的角落处,堆满了不少破铜烂铁,大都是已经废弃的兵器。这些都是兵器阁用低价回收的兵器,回头送到铁匠铺子里重新打造,又能铸造出新的兵器,从中亦能挣取不少利润。

        容掌柜在杂乱的废弃兵器中找了大半天,终于道:“五少爷,在这里呢。我拎不动,你来看看”

        “一根棍子也拎不动”,容晏安有些好奇,快步上前,只见在墙角处,一根布满锈迹的铜棍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看那样子,还真是多年没有动过,铜棍与墙壁相靠的一端,竟然陷入了墙壁之内,形成一个小小的石洞。

        容晏安伸手一拉,这第一下竟然还拉不动,心中大是奇怪,但更多的是惊喜,这一试之间,他已经感觉到这根铜棍的沉重,这样的棍子,正是自己要找的那种。

        他使出五成力,才将铜棍拎了出来,这铜棍看起来平平无奇,上面锈迹斑斑,一人长,重量却实在不轻,容晏安初步估计,至少也在两百斤重,实在有些意料不到,心中更加明白,这铜棍恐怕不是普通的青铜所制。

        “五少爷,可还称手”,容掌柜笑问道,从旁找来砂纸,道:“日子久了,风吹雨打,外表锈了一些。不过这可是一个好宝贝”,他上前用砂纸擦拭着铜棍上的锈迹,擦拭之间,铜棍上的锈迹很容易便被抹去,顿时显出铜棍的真面目来。

        这铜棍经过擦拭之后,竟是崭新无比,棍身微微泛着暗红色的光亮,那是因为这根铜棍的棍身,竟有无数条红色的印迹,就像是依附在铜棍身上的经脉一样,稀奇无比。

        容晏安越看越好奇,问道:“容伯伯,这棍子当真是铜棍吗”

        “是铜棍无疑”,容掌柜微笑道:“不过却不是青铜白铜所制,而是罕见的血铜所制。”

        “血铜”

        “不错,血铜乃是铜的一种,但是比之青铜白铜更为坚固沉重,矿产极稀少,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容掌柜叹了口气,摇头道:“若是制成刀枪斧钺等兵器,只怕早就重金卖出去了,可偏偏制成了棍子,那些有身份的客人不屑于购买,而那些穷困的却又买不起,到最后反而滞留在手中,被我丢在了这里。”

        容晏安看着手中的血铜棍,越看越喜欢,道:“容伯伯,这棍子是从哪里收来的,这可真是一个宝贝啊。”

        容掌柜呵呵笑道:“五少爷,不敢欺瞒你,这棍子……嘿嘿,是从一个乞丐手中得到的。”

        “乞丐”,容晏安一愣。

        “大概是四五年前,那是一天夜里,我正准备关门,就看到一个乞丐倒在店门前”,容掌柜回忆道:“我那时也是生了恻隐之心,将他背回店里,让人准备了饭食。那乞丐显然是饿昏了,吃过饭后,精神才好些。他离开的时候,便将这根铜棍丢下作为饭资,我拒绝不收,他却说什么一生从未欠过他人恩情,我若不收,他就一头撞死。”

        “倒是有骨气的人,只怕不是乞丐,是个遇难者”,容晏安托着下巴道:“他有这样稀罕的棍子,想来也不是普通人了。”

        容掌柜道:“五少爷说的是,我看那人虽然五十多岁,但是身体却极为硬朗,有一股子气势。”

        “那后来如何了”,容晏安问道。

        “我见那乞丐执意如此,便收了这根铜棍,然后又取了三两银子给他”,容掌柜感慨地道:“那乞丐倒也没拒绝,只是当时很是怪异,握着银子笑着说:‘昔日乾坤棍,今时三两银,有意思,有意思’,他这话说的奇怪,我到今日也还记得。”

        “乾坤棍”,容晏安紧握着血铜棍,喃喃道:“原来它叫乾坤棍。”

        “对了”,容掌柜一拍脑袋,道:“我差点忘记,那乞丐走的时候,还丢下一本书,我记得是练棍法用的。我一个生意人,用不上,当时就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五少爷,你且等一等,我去寻一寻”,转身小跑而去。

        容晏安手握血铜乾坤棍,还真是有几分激动,他依着架势,舞动几下,还真是呼呼带风,说不出的威猛,这幸亏是他力气巨大,若是普通人,这乾坤棍断然是舞动不起来的。

        舞得兴起,瞥见旁边有一株半抱粗细的大桑树,毫不犹豫地横挥乾坤棍,“砰”地一声,打在大桑树的树干上。

        就听“喀吱”声响起,那大桑树竟然被乾坤棍一下子打断,整个大树干缓缓倾倒,便要往房子砸过去。

        “不好”,容晏安暗叫一声,这大桑树重量极大,若是砸在屋顶,这屋子定然是要被压塌下去,不容多想,他丢下乾坤棍,窜上前去扶住大桑树,使出全身力气,竟是将大桑树生生托住,阻止了桑树倒塌之势,旋即一咬牙,硬是抱着大桑树,将它推向另一面。

        另一面地处后院,幸好无人,大桑树缓缓倒了下去,压塌了半边的围墙。

        容晏安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想不到自己的力气配上乾坤棍,竟能发挥如此效应,这样看来,这乾坤棍要是打在人的身体上,不死也得重伤。

        “五少爷真是好力气”,容掌柜声音传来,声音非但没有因为树倒墙塌而愤怒和责怪,反而满是钦佩之意:“整个梅沙海郡,有此神力,没有几个人了。”

        容晏安尴尬一笑,道:“容伯伯,真是对不起,您看……”

        容掌柜立刻摆手道:“五少爷,切莫这样说,回头我让人将大树拖出去,砌一下围墙就是,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五少爷如此神力,让我大开眼界啊。”

        容晏安哈哈大笑道:“容伯伯过奖了”,瞧见容掌柜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册子,奇道:“容伯伯,那就是那乞丐留下的?”

        容掌柜有些尴尬,走上前来,递给容晏安,道:“五少爷,真是对不住。这册子我随手丢在房中,几年没动,都被虫子咬了,只剩下一半了。”

        容晏安仔细看了看,封面倒还在,写着《乾坤棍术》,册子枯黄,后面十几页都已被虫子咬的残破不堪,上面的字迹和图画也是完整不全,甚至最后几页已经完全破损,前面二十多页倒还完整,只是枯黄成旧的很,显然有了许多年头。

        他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棍术者,思距离之长短,算时间之迟速,明确生死棍的变化,生死门之趋避”

        这短短的几行字,正中容晏安下怀。

        真正的棍法,那是讲究技巧的,若是只以蛮力是棍,那便是下乘棍法了。

        他随手翻了几页,只见里面主要着眼于棍法技巧,大部分都是那些武师们从未讲过的,有许多看在容晏安的眼中,说不出的新奇怪异,心中明白,这一本快要废弃的小册子,实在是棍术瑰宝。

        万万想不到,乾坤棍和《乾坤棍术》竟然沦落到今日这般摸样。

        “容伯伯,这两件东西我都要了,要多少银子”,容晏安笑眯眯地问道。

        容掌柜急忙摆手道:“我若是收五少爷的银子,传将出去,还要不要脸了,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放在我这里,那和废品没有两样,难得五少爷看重,那是我的荣幸,这两件东西便是我送给五少爷的,还望五少爷笑纳”

        容晏安哈哈笑道:“容伯伯,你心意我领了,你是生意人,我总不能让你亏着”,将自身所有的银子共计五两都摸了出来,硬塞在容掌柜的手中,道:“容伯伯,小五的银子不多,就这么多,你就吃点小亏吧。”

        容掌柜见容晏安坚持,索性笑着收下。

        肃伯瞧见容晏安拎着棍子回来,立刻站起来道:“五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容晏安见肃伯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由奇道:“肃伯,有什么事吗?”

        肃伯也不废话,直接道:“五少爷,花姑娘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容晏安一愣,想到屋中的人,问道:“怎么个不对劲,闹出事了?”

        肃伯摇摇头,解释道:“早上老奴送来早餐,五少爷是吃过的,等我中午送饭时,却发现花瑾柔并没有吃早餐,非但如此,我刚刚过来看,连我中午送来的东西她都没有吃,这可一天了,那姑娘身子看起来也柔弱,这一天不吃东西,可如何受得了。”

        “她人还在里面?”,容晏安也有些疑惑。

        肃伯点头道:“人还在,我听着里面有气息。只是我一个下人,总是不好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所以等着五少爷回来进去看一看,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容晏安急忙道:“肃伯,不是说如果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掀开那道帘子吗?”

        肃伯笑道:“五少爷,做主子的进丫鬟的房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会子又成了丫鬟”,容晏安苦笑一声,不过也有些担心花瑾柔,

        将乾坤棍摆在屋角,才走到帘子前,低声叫道:“醒了没有?”

        花瑾柔那娇媚的让人全身发酥的低吟再次传出来,不过很轻,回头看了看肃伯,只见肃伯束手垂头,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

        容晏安摇了摇头,装起傻来,肃伯绝对比任何人都高明,他只能轻轻掀开帘子,里面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

        屋内昏暗的很,容晏安轻轻走到床边,只见花瑾柔端端正正地躺在锦床,衾被盖至腰部。

        然,容晏安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花瑾柔双眸紧闭,鼻息很轻,却颇为急促,那一张娇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此时苍白无力,容晏安只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花瑾柔这是生病了,而且从她的鼻息来看,似乎还很严重。

        容晏安不由自主上前两步,轻声问道:“花瑾柔?”

        他的声音,终于惊醒了花瑾柔,看到容晏安时,像只被入侵领地的狐狸,提防戒备

        “你……”,花瑾柔的眼眸子从惊恐很快就变成愤怒,她哆嗦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让容晏安吓了一跳的匕首,“出去”,她强撑起身子,将匕首的刀锋对准容晏安。

        容晏安眉头微拧,唇瓣紧抿,自出生以来,他就没被这样下面子,顶了顶腮帮,当即转身离去。

        出门见着肃伯,容晏安道:“病了”

        肃伯一愣,轻声问道:“那这是不是要去请大夫?”

        容晏安点头道:“请个大夫看一看吧。”

        肃伯想了想,低声道:“五少爷,大夫请来,可就不能再活着了,这事儿要不要先去禀明大族长?”

        容晏安立刻想起来,花瑾柔的身份可是不能暴漏出去的,如果请了大夫来,那名大夫即知花瑾柔的存在,必定会被容家暗地里除去。

        他皱起眉头,想了想,终于道:“肃伯,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大病,这种病症我在医书上也看过,我写几味药,你去府里的药库取些过来,顺便带药罐过来,到时候好在园子里煎药”,边说边走到书案前,取出纸笔,写了几味药名,递给了兀自在发怔的肃伯,微笑道:“去吧,辛苦肃伯了。”

        肃伯拿着药方,仔细看了看,,不由奇道:“少爷,这……这成吗?这可马虎不得啊”,有些犹豫道:“少爷,要不还是通知大族长吧。”

        “肃伯”,容晏安一脸正色,他站起身,很严肃地道:“你该知道,这事儿被大爷爷知道,会再死上一个人,为这一个小小的病症,不值得死人。”

        肃伯见容晏安自信的很,那双星辰般的眸子也显得极其坚定,终于点头道:“那好,少爷,这事我听你的。”

        容晏安托着下巴,瞅了那道帘子一眼,喃喃自语:“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丫鬟,哪有主子亲手给丫环煎药的”

        煎药无需费太长的时间,估摸着药性已经被熬入了汁水中,容晏安息了火,在干净的小瓷碗中倒了半碗药汁。

        端着药碗,容晏安走到帘子前,咳嗽两声,道:“我要进来了。”

        花瑾柔并没有回答。

        他掀开帘子,随着天色渐暗,屋中也更加昏暗起来,若不是花瑾柔的肌肤白得耀眼,就像昏暗中泛白的白玉,容晏安还真是有些看不清。

        他先放下碗,点上了灯火,屋中顿时亮了起来,捧着药碗道:“良药苦口,全喝了”,他抬头看了看花瑾柔,只见花瑾柔肩上披了一件素色的金绣花袍,倒是那一双狐眸,此时正淡然地盯着容晏安。

        “多谢”,花瑾柔的精神显然恢复了一些,不过脸上苍白的颜色依旧如雪,“方才,是我误会了。”

        容晏安微愣,轻笑一声,“无碍”,先前的郁闷一扫而过,这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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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棍术》后面已经残缺了不少,幸好前面还保留了一半,容晏安大致翻了翻只看了一小会,便深陷其中,如痴如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油灯里的鱼油用尽,忽然熄灭,容晏安这才回过神来,摸索着重新点了另一盏灯,正要继续看书,忽地想到屋内的花瑾柔

        容晏安掀开帘子,内屋一片漆黑,却见花瑾柔盖着被子,紧闭着眼睛,那张绝美的脸上疲惫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更是瑟瑟发抖,柳眉微蹙,那急促的鼻息清晰可闻。

        容晏安拧眉拿过药碗,出了内屋,将药罐剩余的药汤重新热了一遍,端碗走到花瑾柔床边,沉声道:“花瑾柔,起来喝药”,花瑾柔微微半睁开眼,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出。

        “你自己能喝吗?”容晏安瞧她手臂无力,只怕连药碗都端不起来,皱了皱眉头,倏地眉头一展,放下药碗,道:“你等一下”

        他快步跑出屋,来到花园里的小池塘边,夜色下的池塘一片静谧,池子边的水草芦苇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他折了两根水草,尔后前后折断,做成了细细的水草管,这才笑回到屋子,道:“你端不起碗,喝药的气力总有吧”,他一手端起药碗,将一根洗净的水草管放进,“来,喝药。”

        花瑾柔看着容晏安的笑脸,又看了看那青青的水草管子,微一沉吟,她那粉润的红唇终于凑了过来,轻轻吸了起来。

        见状,容晏安不免有些嘚瑟:“还是少爷我聪明”

        花瑾柔吸了一口,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那是一张笑意盎然的英俊脸庞,眉眼子中甚至带着几许温柔,顿了一顿,才轻轻摇头,那柔媚的声音浅笑道:“你这只能算是机灵。”

        花瑾柔喝完半碗药汁,不只是出于什么习惯,只听她淡淡地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容晏安一怔,这话听着怎么很别扭,这好像是主子对奴才说的话啊。

        花瑾柔立刻反应过来,唇瓣轻抿,却不好解释。

        次日一大早,容晏安进屋看了看花瑾柔,见她睡得正香甜,脸色也红润不少,心中多少有些欣喜。

        当即又熬副了新药,待他端碗进去时,花瑾柔已经微微睁开眼睛,晨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那双狐眸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容晏安时,容晏安觉得自己的心儿似乎有些乱跳。

        容晏安将药碗端到花瑾柔面前,微笑道:“身体好些了吗,这一碗下去,药到病除。”

        花瑾柔伸手从容晏安手中接过药碗,轻声道:“多谢五少爷”

        药汤见底,花瑾柔倏忽道:“五少爷,您是不是该出去”

        容晏安一愣,又对自己下了驱逐令,随即恨恨道:“女人心,海底针。”

        “你五少爷下辈子做了女人,就能知道女人心思了”,花瑾柔平静地道。

        “做女人”,容晏安撇撇嘴,“少爷我还是喜欢带把的,走了。”

        等容晏安离开后,花瑾柔才放松身子,似无意地拿起碗中那根水草管,指甲被修得整齐,干净的莹白色,骨节纤细分明,匀称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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