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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听到这个声音,容清泓第一个变了脸,眼中布满怒气,脸上甚至因为愤怒而扭曲,而在座的其他人,除了容晏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都是微微变色。

        谁都知道,这是小阎王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

        温琛的外表与他自持以为很尊贵的身份是很符合的,长得也算英俊,身材高大,穿着白色的锦衣,也当得起“玉树临风”这词,只看他表面,不明真相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俊雅的斯文公子,可整个梅沙海城的人都知,这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被他祸害的人不在少数,被他糟蹋的良家女子更是绝不在少数。

        带着七八名狐假虎威的狐朋狗友,小阎王第一个走出楼梯,轻蔑地看了眼容晏安这一桌人,摇起手里的折扇,悠闲地走到大厅的另一桌,笑道:“咦,这不是容家哥儿俩吗,真是有缘啊,我还道这楼上是一群野狗在叫唤呢。”

        容晏安这一桌人都露出怨愤之色,但小阎王的父亲可是梅沙海郡守,当朝温太师更是温琛的干爷爷,这种身份是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容清泓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起身冷笑道:“他奶奶的,这梅沙海郡就没有清净的地儿,走到哪里,哪里便能闻到臭味,小五,哥儿几个,咱们换个地方,免得污了自己的鼻子。”

        众人便要起身,容晏安却笑眯眯地道:“走什么走,都坐下。”转视凝向温琛,回笑道:“小阎王啊,听说你最近放印子钱,又逼得好几户人家家破人亡,你晚上睡觉也不做噩梦吗?”

        “噩梦?”,温琛哈哈笑着,极为放肆:“少爷我每天晚上抱着香喷喷的女人,哪里会做噩梦,连夜地做春梦。倒是你容小五,听说到了今日都没尝过肉味,可惜可惜,这可不是男人。回头哥哥领着你去几个好地方,教你学学怎么做人……哦,对不起,是教你怎么做男人,哈哈哈哈。”

        容清泓紧握着拳头,想一拳打烂温琛的脸,可族中早就交代过,容家子弟不得与小阎王有正面冲突,容清泓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不敢轻举妄动。

        容晏安依旧是笑眯眯的,不为所动,悠然道:“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一个德行。”

        “容小五”,温琛冷下脸来:“你说什么?”,瞧见气得浑身发抖的容清泓,嘲笑道:“我还真告诉你,少爷我就是玩女人,还玩出花样来了。知道倚红院上次选花魁吧?那花魁细皮嫩肉,弄起来那叫得妖娆诱人,你要是有兴趣,哥哥回头带你去看看,亲自和那花魁给你表演一下,对了,那花魁叫什么来着?少爷玩的女人太多,有些记不住了。”

        “少爷,叫晴儿”

        “不错不错,叫晴儿”,温琛放肆地大笑起来。

        容清泓知道他是满嘴胡言,但是这种直白的侮辱,让这个平日凡事容忍再三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一捶桌子,桌上的碗碟顿时散作一团:“胡言乱语”

        他当下便要冲过去,却被容晏安一把拉住。

        见容清泓发怒,温琛还是有些惊慌的,他可是知道,容家的子弟个个力大如牛,容清泓真要动起手来,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正在心惊,却见容晏安一把拉住容清泓,还以为他们不敢动手,现下放肆,哈哈笑道:“怎么?要打我?来啊来啊,有本事就狠狠地打少爷一顿,少爷求求你了,来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挑衅道:“往这里打,来,求你了”

        容晏安呵呵笑着,站起身来,朝着四周众人道:“诸位,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容家忠君爱国,对官府亦是怀有敬畏之心,小阎王如此诚恳地请求我的帮助,我却之不恭,大伙儿闪开一点。”

        他话声刚落,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如捕猎时突击的雄鹰,两步就窜到温琛的面前,一手探出,已经抓着温琛的领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对着温琛那张看起来还算英俊的脸庞一顿狂抽。

        “啪啪啪啪”

        声音不绝,所有人震惊到心口剧颤,目瞪口呆。

        容晏安抽得温琛头晕眼花,连抽了近二十个耳光,他右手五指忽然半弯,指骨对准温琛的胸骨猛地捶了下去,这一下他用了狠劲。

        果然,温琛被这一捶,顿时直翻白眼,整个人萎顿了下去,已经发肿的嘴角,甚至溢出血沫来。

        容晏安知道自己的这一捶,已经伤了温琛的胸骨,至少一年内,温琛的胸口会时常产生剧痛,即使是神医,也只能建议温琛慢慢调养,断不能在短时间内让温琛的胸骨愈合。

        见状,温琛的跟班赶紧围上去,惊呼道:“少爷,少爷。”

        容晏安整了整衣裳,耸了耸肩,叹道:“大家都听见了,是小阎王自己提出要求,求我们揍他,我是在满足他的愿望。我活了快二十年,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提这种要求,真是个怪胎。”

        整个三楼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还真没有想到容晏安是真的敢动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

        然,容晏安确实浑身通泰,爽得不得了。

        温琛半天才回过气来,在跟班的搀扶下站起来,他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有怒目相向,只是从跟班手中接过丝帕,擦拭干净嘴角的血沫,一张被打的发青肿胀的脸庞还露出怪怪的笑,颤抖地竖起大拇指道:“容小五,你……你厉害,我打不过你,没关系,你们……你们家那位大族长会拿着大板子等着你”

        “哎呀,小阎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容晏安拿起桌上的布巾擦拭着沾有血迹的手,自得道:“你这好像是在怪我啊。你可别忘了,这是你求我做的事儿,我这是帮你。你这样诬陷我,我很为难啊。”

        温琛在身边众人搀扶下,边走边道:“你们都给我记着,我会让你们后悔的,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见温琛狼狈而去,众人霎时哄笑而起,容清泓最是解气,拉着容晏安的手坐下,摆好酒杯斟满酒,举杯道:“小五,做哥哥的谢谢你了。”

        “四哥,小五早就想揍他了,只是没找着机会,实在想不到小阎王今日竟然如此大方,求我打他,看来这小阎王还真有受虐的倾向啊。”,容晏安举杯饮尽,畅快地笑了起来,今日也就这件事让他感到爽快。

        “五少爷,了不起。”林秋澄举杯道:“你这等气魄,梅沙海城无人能及,诸位,咱们都端起酒杯,敬五少爷一杯。”

        众人纷纷称是,一片夸赞,举杯敬了容晏安。

        容清泓凑近过来,不无担心地低声道:“小五,小阎王回去只怕会对黑阎王说,黑阎王也一定会将此事告诉三叔,你回去便说是我动手的,你是为我出气,这事儿四哥不能连累你。”

        容晏安笑嘻嘻地道:“四哥,打一条狗,哪有那么多担心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见到一桌人已经醉了十之七八,就连容清泓也是醉话连篇,当下上前叫停众人,叫过掌柜,让他派几名伙计将醉酒的人送回府去,自己背起容清泓径自回府。

        容清泓醉酒,自然不能送回东府,容晏安只得将他偷偷背回自家花园,服侍他睡下,又派容靖过去东府通知,就说四少爷在西府睡下了。

        次日一早,容晏安尚在梦中,就听容靖焦急的声音道:“五少爷,五少爷,老爷唤你去。”

        容晏安醉眼朦胧,瞧见容靖尚在一旁沉睡,起身问道:“知道爹为何叫我不?”

        容靖苦着脸,点头道:“黑阎王上府里来了。”

        容家东府正厅内,容北辰正陪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茶虽早已上来,可那名官员却是一脸阴沉,冷着脸,不理不睬。

        这官员年近五十,身形粗壮,脸庞黝黑,那一双眼睛呈倒三角形,一看便是一位刁钻阴毒的人物,正是东海郡郡守温骁。

        温骁一大清早便带着几名衙差拎着杀威棒跑到人府,容北辰还没弄清楚是何事,他便嚷嚷着要叫容晏安出来,弄得容北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一面派人去叫容晏安,一面请温骁到正厅入座,吩咐下人上茶来。他虽然对温骁不满,也没什么好印象,但温骁毕竟是一郡之首,且身后背景复杂,只能虚与委蛇,尽量保持着笑脸。

        “郡守大人,你一大清早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容北辰微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事情可大着呢。”温骁翻着三角眼,冷笑道:“容大人,你们容家还真不愧是梅沙海郡第一世家,容家子弟横行乡里,目无法纪,你也不好好管一管,本官今日前来,那是要替你管管儿子。”

        容北辰一听,心里顿时老大不高兴,他也是一个极要脸面的人,温骁这话听在他耳中,那就是直指自己教子无方了,他强忍忍住气,淡淡地道:“郡守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容家向来家规森严,对族中子弟从严要求,即使是犬子,那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何需郡守大人前来管教?”,瞥了温骁一眼,道:“郡守大人,昨日渔民们可又是派了代表与下官诉苦,商税高涨,渔市大跌,老百姓颇多怨言。”

        温骁淡然道:“容大人,这事回头再议。上次我也对你解释过,如今朝廷要用银子,咱们梅沙海郡资源丰富,自然要能者多劳,那是要替圣上分忧的。庆商在咱们燕国大把大把挣银子,总要出点血的。”

        “郡守大人,出血的可不是庆商,是我梅沙海的百姓。”容北辰正色道:“你这样做,梅沙海百姓可还有什么活路。”

        “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骁冷声道:“是说本官残酷暴虐了?本官是朝廷的命官,不是你容家的官,本官一心为朝廷办事的。至于那些闹事的渔民,我听说带头闹事的更是你容家旁支,你们不好好管一管自己人,反倒质问起本官来,好啊,容大人,你也未免太过欺人了吧?”

        容北辰平日里行事算是谨小慎微,此时却也不禁心中气愤,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这税收的事儿,郡守大人还是再三思量一番。梅沙海人的性子野,闹出民变了,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温骁森然道:“容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就在双方火气十足之时,却见容晏安慢吞地走进厅来,看也不看温骁,径自走到容北辰面前,恭敬道:“爹,您叫我?”

        容晏安在后花园一听是黑阎王上门,就知道此事必定与昨日暴打温琛有关,那温骁十之八九是上门问罪来了。

        即知如此,容晏安故意慢腾腾的,先是洗漱干净,然后换了身衣裳,甚至去到厨房喝了一碗粥,才慢悠悠地过来。

        容晏安尚未说话,温骁却已重重一拍桌子,喝道:“你就是容晏安?”

        容北辰淡然道:“正是犬子,却不知郡守大人召唤他来,有何吩咐?”

        “吩咐?”温骁冷笑道:“容家的子弟,我哪里敢吩咐。容大人,你家这头犬子还真是本事不小,你且问他昨日干了什么事。”

        容北辰称容晏安为“犬子”,那是谦称,不想温骁竟直斥为“这头犬子”,那可就是辱骂了,非但骂了容晏安,连着容北辰也一并骂了。

        容北辰强压着脾性,看向容晏安,问道:“你昨日又做了什么?”

        “昨日?”,容晏安看起来非常无辜:“昨日就在家里看看书,然后出去逛了逛,晚上吃完饭也就睡下了啊。”

        温骁黑着脸,冷笑道:“容晏安,昨日在八珍阁,你无缘无故将我儿一顿毒打,这事儿你忘记了?直到现在,我家琛儿还躺在床上,直喊胸口疼,请了大夫,说那是胸骨被打断了,容晏安啊容晏安,你下手还真是够狠啊。”

        容北辰虽然和温骁不合,但是他也知道温骁代表的是温家的势力,如今九大世家中,温家的势力最强,除了已显反相的叶池两家与温家针锋相对外,其它世家大族即使在内心恨满温家权势倾天,但是在表面上却是谁也不敢直面得罪。

        容麒舟屡次提醒容家子弟不可与郡首府发生冲突,所以容北辰一直以来,也是极力忍让,此时闻言更是大惊失色,瞪向容晏安,一拍桌子,冷喝道:“逆子,还不跪下。”

        容晏安不跪,脸上毫无畏惧之色,转而问温骁,“郡守大人,你家公子是不是忘记说了些什么?”

        温骁此时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容晏安撕成碎片,阴冷地笑道:“他忘记说什么了?”

        “昨日在八珍阁,容晏安确实依照温少爷的吩咐,帮了他些小忙。”容晏安脸上甚至带着笑:“你家温少爷昨日兴致大好,甚至是求晏安打他一顿,晏安对郡守大人素来敬仰,对温少爷也是好生钦佩,他既然诚挚请求,我怎敢拒绝,是以才上前打了他一顿。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大人可以明察。今日听闻大人上府,还以为郡守大人是要代温少爷答谢晏安,晏安甚至都想好了谦虚的回词,却不想郡守大人却……却是上门问罪,晏安好生失望”,说完,更是长叹一声。

        容北辰不禁抿嘴,嘴角越发显露几分笑意,而温骁已经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容晏安道:“小畜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家琛儿岂会提出那等荒谬的要求?即使说了,那也不过是戏话,你……你怎能当真?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郡守大人”,容晏安眼中冷光一闪,淡淡地道:“你当着家父辱骂我是小畜生,还懂得礼仪吗?你说你家少爷提出的要求荒谬,那我认为,这天下间荒谬的要求多的是,郡守大人不顾百姓死活,硬是提高商税,那难道不荒谬,你身为父亲的可以提出荒谬要求,为何你儿子就不能,你的荒谬要求在梅沙海郡已经实施,为何你家少爷提出的荒谬要求我容晏安便不能从命。”

        温骁实在想不到容晏安小小年纪却如此伶牙俐齿,若非容北辰在身边,他还真要上前痛打容晏安一顿。

        “容大人,你生的好儿子。”容北辰扶着桌子,冷笑道。

        容北辰听温骁几次说话都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道:“下官的儿子也说不上好,不过是明晓是非,嫉恶如仇罢了,若郡守大人还不满,那下官回头带着晏儿登门致歉。”

        “登门致歉。”温骁攥着拳头道:“容大人,照你的意思,我家琛儿躺在床上受苦,你却只是带着儿子登门致歉。”

        容北辰也不乐给他面子,直言道:“温大人,那你什么意思”

        “本官听说容家家规森严,难道没有家法吗?”,温骁冷哼一声,森然道:“本官已经让人带了杀威棒来,替大人施施家法。”

        容北辰微微色变,正要回答,却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谁敢打我晏儿,我家晏儿触犯了哪家王法,要用打犯人的杀威棒来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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